“你就給我吃這個?”
裘月寒皺著眉看著路長遠,以及鍋內的白水煮麵。
路長遠丟了兩根柴進入了灶中,劈裡啪啦的聲音混合著他平淡的語氣:“櫃子裡還有醃蘿卜。”
那可是他親手醃的。
嘎嘣脆。
香的很。
裘月寒深深吸了一口氣,最後點點頭:“我去拿醃蘿卜,還有彆的嗎?”
路長遠沉默了一下,似乎做出了很大的犧牲般道:“鄉親們剛送的雞蛋......給你了。”
仙子沒回頭,也沒說話。
她已經很久沒吃凡人的食物了,沒想到這多年來的第一次,吃的是這種東西。
清水煮麵。
甚至都沒放鹽。
這男人到底會不會做飯?
吱呀。
路長遠和裘月寒同時回頭。
屋外的風吹來,將灶房的門吹開了。
灶房外有兩棵樹,一棵是鬆樹,另一棵也是鬆樹,兩棵樹似要被風吹斷裂了去。
路長遠很冷靜的道:“可能要下雨了,勞煩仙子把門關了。”
裘月寒瞥了一眼路長遠:“麵怕是吃不成了。”
“可是我很餓。”
“餓,也吃不成了。”
路長遠緩緩站起,歎了口氣:“衝著你來的,害得我沒飯吃了。”
裘月寒頷首,火光下她的眼睛有些發亮,好看的驚人:“是,但是你要和我回宮,所以咱們是一起的。”
“幾成把握?”
裘月寒頓了一下:“打贏還是活著?”
路長遠微微訝異,這裘月寒都這樣了,居然還能打贏?
“打贏有幾成?”
裘月寒搖搖頭:“不可能打贏。”
“這個時候你還在和我開玩笑?那活著有幾成把握?”
“一成不到。”
見鬼了。
裘月寒重傷,路長遠還未步入仙途,這怎麼看都是死局。
仙子卻不慌不忙:“你應當有辦法。”
所以你的底牌。
是我?
路長遠瞪著眼:“你師傅沒教你,出門在外,凡事靠自己嗎?”
門外傳來乾啞的嘶鳴:“兩位,談好了嗎?談好了,就一起上路吧。”
周圍陡然彌漫起了血腥氣,最後緩緩的凝結成為了實質的血霧,恍然間其中似乎還能聽到哭喪聲。
裘月寒抿唇:“是血魔宮的人。”
血魔宮?
這又是哪來的宗門?
“魔道?”
“魔道。”裘月寒驀然拔劍,狠狠的朝門外揮出一劍。
路長遠沒想到,屋外的人自然也想不到,這女人出劍毫無預兆,動手就是全力。
劍光平鋪而來,將門口的兩棵樹攔腰斬斷,隨後筆直的突破血霧。
天地仿佛突然清明了。
但那隻是錯覺。
血霧並未完全消失,而是蠕動在空中,似乎很快就要成型。
“我就隻有這一劍。”
恢複了一日,裘月寒仍舊重傷,也隻能出這一劍,所以出完劍,直接環上路長遠的腰,破窗而入。
她當然不敢賭。
路長遠若是被那血魔宮的人殺了,她似乎也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