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真人亂語罷了。”
夏憐雪道:“寒水真人說是,那便是了。”
路長遠插話:“寒水真人又是誰?”
妙玉宮起源於羽月仙宮,妙玉宮的宮主年輕的時候拜入的是羽月仙宮,那時候,妙玉宮宮主和裘月寒夏憐雪沒有分彆,都隻是初出茅廬的黃毛丫頭。
而寒水真人,便是最後一批記得妙玉宮主黃毛丫頭樣貌的老人了。
也是羽月仙宮除開宮主外最後的女仙了。
一年前,寒水真人閉關結束,得知自己大限已到,再無可能破境入瑤光,便召集妙玉宮有天賦的弟子,打算在仙去前,用儘最後的力氣給宮內的弟子演示一遍妙玉十三劍。
當夏憐雪和裘月寒並排走進演武場的時候,寒水真人看著裘月寒,愣了許久。
隨後寒水真人道。
“你與宮主年輕時,像極了。”
妙玉宮上下嘩然。
從此以後,妙玉宮便開始流傳,較之夏憐雪,裘月寒天賦更高,更有可能成為下一任宮主。
事實也似乎的確如此。
去年的宗門大比上,裘月寒贏了夏憐雪半招。
沒人知道夏憐雪是如何想的,大比過後第二日,夏憐雪離開了自己的房間,仍舊是溫柔的笑,仿佛和以前毫無差彆。
隻是,自那日起,夏憐雪就戴上了麵紗,叫人看不清麵容。
路長遠沒忍住笑出了聲。
兩位仙子同時看向他。
夏憐雪素手重疊,放在腿上:“有什麼可笑的?”
路長遠隻好道:“寒水真人作為妙玉宮的元老,仙去之前,怎麼會留下這樣一句極容易引起宗門內鬥的話。”
兩人皆沉默,半晌,夏憐雪開口:“我們也不知。”
路長遠分明的看見夏憐雪的手已經握成了拳。
於是他道:“你們說有沒有可能,隻是一種可能......”
裘月寒美眸睜起,夏憐雪身軀前傾,兩人都很是認真的想知道路長遠能說出什麼話。
“寒水真人她單純就是老糊塗了。”
“......”
“......”
夏憐雪雖然戴著麵紗,但卻可以從那雙眼中看見明明白白的失落。
她抬起手,馬車陡然停了下來。
裘月寒不解的看著夏憐雪:“師妹?”
夏憐雪隻道:“不遠處有條小溪,我去取些水來。”
路長遠突然開口:“我也去,兩位仙子不需要吃喝,我這肉體凡胎可遭不住,得去摘點果子來充饑。”
裘月寒似乎想說什麼,但路長遠已經下了車。
半晌。
她悠悠的歎了口氣。
內視自身,裘月寒再一次撫摸起了那道魔紋。
越脆弱,便越容易想多。
所以修仙者重傷的時候極易被欲魔浸染,可奇怪的是,那道魔紋居然在護著她心思澄清,不受雜念影響。
不僅如此,自魔紋而來的氣正在梳理她雜亂不堪的經脈。
性命被人握在手裡,如今反倒是她占了便宜一樣。
裘月寒喃喃自語:“你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