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逢春她扶著母親靠在牆壁上,目光落在藥房緊閉的門上。
那塊厚重的鋼板,邊緣和門框焊得死死的,縫隙裡積著灰,顯然是被人刻意封上的。
蘇逢春走到鋼板前,用手推了推,鋼板紋絲不動。
她又敲了敲,傳來沉悶的“咚咚”聲,這鋼板厚度至少有兩厘米,靠消防斧根本劈不開。
“得找鑰匙,或者撬棍。”蘇逢春皺著眉,轉頭看向走廊兩側。
這層樓和一樓一樣,房間門大多敞開著,或許能在其他房間找到工具。
她讓母親在原地等著,自己握著消防斧,逐個查看走廊裡的房間。
第一個房間是診室,裡麵隻有積灰的桌椅和散落的病曆本;第二個是治療室,櫃子裡空蕩蕩的,隻有幾個空藥瓶;第三個房間鎖著門,透過門縫看不到裡麵,隻能隱約聞到一股黴味。
接連找了五個房間,彆說撬棍,連能用來砸門的石頭都沒找到。
蘇逢春回到母親身邊,心裡有些焦躁。
母親的治療時間還剩1小時5分鐘,多耽誤一分鐘,就多一分危險。
就在這時,懷裡的終端突然震動了一下,屏幕亮起,彈出一條新的私信提醒。
發信人還是那個匿名ID,頭像是一個黑色的獅形圖案,和霍衍安全區副司令徽章上的圖案一模一樣。
蘇逢春心裡一動,點開私信。
消息內容很簡短,隻有兩行字:“鋼板鑰匙在二樓護士站最裡麵的抽屜裡,銀色,帶個小圓環。避開二樓走廊第三個房間,裡麵有冰麵蛛母蛛,彆驚動它。”
後麵還附了一張簡單的地圖,用線條標出了從三樓樓梯口到二樓護士站的路線,特意用紅圈標出了要避開的房間位置。
又是這個匿名ID。
蘇逢春盯著屏幕上的獅形頭像,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終端邊緣。
之前在便利店、超市,還有醫院門口,這個ID總能在關鍵時刻發來線索,每次都精準得不可思議。
除了霍衍,還有誰會知道這麼多?
知道她在找暖源晶核,知道醫院的布局,甚至知道二樓藏著母蛛。
可他為什麼要匿名?
當初在冰門把她們母女趕走的是他,現在又暗中幫她們的也是他,這人到底在想什麼?
“逢春,怎麼了?”蘇嵐見她盯著終端發呆,輕聲問道。
蘇逢春回過神,把私信內容快速掃了一遍,壓下心裡的疑惑,對母親說:“有人給我們發了消息,說鑰匙在二樓護士站,我們去拿。”
蘇嵐點點頭,扶著蘇逢春的胳膊,慢慢往樓梯口走。
二樓的布局和三樓相似,走廊儘頭隱約能看到“護士站”的牌子。
蘇逢春按照私信裡的提醒,目光緊盯著走廊兩側的房間門牌,走到第三個房間門口時,下意識放慢了腳步。
這個房間的門虛掩著,縫隙裡透出一絲微弱的光線。
蘇逢春屏住呼吸,側耳聽了聽,裡麵沒有聲音,但懷裡的藍色晶核卻微微發燙,像是在預警。
她趕緊扶著母親往旁邊挪了挪,遠離那扇門,壓低聲音說:“媽,彆說話,我們快點走。”
蘇嵐也察覺到不對勁,緊緊抿著嘴,跟著蘇逢春快步走向護士站。
護士站的門敞開著,裡麵的櫃台積著厚灰,地上散落著破碎的玻璃器皿,幾個抽屜都開著,裡麵空空如也。
蘇逢春走到最裡麵的抽屜前,這個抽屜是關著的。
她伸手拉開,裡麵果然放著一把銀色的鑰匙,鑰匙柄上掛著個小圓環,和私信裡描述的一模一樣。
“找到了!”蘇逢春心裡一喜,拿起鑰匙,轉身就要走。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爬。
蘇逢春猛地回頭,看到一隻巴掌大的冰麵蛛從櫃台底下鑽了出來,正朝著她們的方向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