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裡的光柱晃得人睜不開眼，第一個鑽下來的組織成員腳剛落地，就舉槍掃向通道口。
子彈擦著蘇嵐的衣角打在牆上，濺起碎土，小遠嚇得往張叔懷裡縮，死死捂住嘴不敢出聲。
“快爬！彆愣著！”江堰一把推開蘇嵐往通道口送，自己側身躲在木箱後，弩箭“咻”地射出去，精準穿進那人的手背。
獵槍“哐當”掉在地上，那人慘叫著蹲下來，後麵的同伴剛想鑽進來，霍衍突然從側麵踹過去，把人踹得撞在地下室牆壁上，暈了過去。
蘇逢春最後一個鑽進通道，剛縮起腿，就聽見身後“砰”的一聲。
是第三個組織成員開的槍，子彈擦著霍衍的左臂過去，血瞬間滲透他的袖口，滴在通道口的泥土上。
“彆回頭！往前爬！”霍衍壓低聲音喊，自己也鑽進通道，用沒受傷的右手撐著牆壁，擋住入口的縫隙，怕外麵再有人進來。
通道窄得隻能蜷著身子挪，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空氣裡還飄著黴味。
小遠爬在最前麵，跟著蘇嵐的聲音一點點往前挪，時不時小聲問：“奶奶，快到出口了嗎？”
蘇嵐耐心應著：“快了，再爬一會兒就能看到光了。”
張叔在中間帶路，手掌貼著通道壁摸索。
之前在實驗室待過，知道這種地下通道通常會留通風口，能通到地麵。
他突然停住：“前麵有風吹過來！應該是出口！”
蘇逢春爬在霍衍前麵，能感覺到身後人的呼吸越來越重，偶爾還會傳來悶哼。她摸了摸口袋，掏出塊乾淨的布，是之前霍衍帶來的，本來想補手套，現在用不上了。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往後遞：“先包一下，彆讓血凍住，待會兒還要趕路。”
霍衍愣了一下，接過布時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又飛快縮回去。
他咬著牙用右手纏布，動作笨拙得很，血還是順著布縫滲出來，滴在通道的泥土上，留下一串淡紅色的痕跡。
爬了約莫十五分鐘，前麵終於透出微弱的光。
張叔先鑽出去，蹲在雪地裡觀察了兩分鐘，確認周圍隻有廢棄的加油站，才回頭拉小遠：“出來吧，安全！”
大家陸續鑽出來，加油站的頂棚塌了一半，積雪堆在牆角，凍成了硬疙瘩，旁邊立著幾個空油桶，桶身鏽得掉渣。
江堰先繞著加油站走了一圈，回來時手裡拎著個生鏽的鐵桶：“裡麵沒油，但能當信號桶，找點乾草塞進去，點火能引開追兵。”
蘇逢春掏出終端，剛開機就震了一下，是霍衍發來的私信，沒有多餘的話，隻有一張手繪的地圖。
地圖上標著三條紅色路線，中間那條畫了個叉，旁邊寫著“組織支援車常走的路，避開，繞左右兩邊都能到醫院”。
她抬頭看霍衍，對方正靠在油桶上擦步槍，左手不敢用力，隻能用右手慢慢蹭槍管，假裝沒看見她的目光。
蘇逢春沒說話，把地圖截圖發給江堰和張叔，又點開安全區官方的私信。
之前在地下室收到的那條“關注你的晶核能力，可提供醫療援助與物資”的消息還在。
她盯著屏幕想了想，安全區的援助肯定有條件，說不定是想要晶核，現在不能鬆口，得先拿到醫院的陽核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