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工廠的後院裡，雪被風吹得打旋，十幾個組織成員舉著槍圍過來。
為首的人手裡攥著個黑色儀器，屏幕亮著藍光，正死死盯著蘇逢春的方向，指針還在不停跳動。
“就是她！晶核在她身上！”那人喊了一聲，手裡的槍又往前遞了遞。
蘇逢春下意識把懷裡的藍色晶核往緊按了按，轉頭看江堰：“他們有探測儀，我們能跑掉嗎？”
江堰掃了眼旁邊堆著的廢棄鋼材，又摸了摸背包裡的煤油：“我去點火引他們注意力，你們趁機往後門跑，後門有排水管道，能通到外麵的樹林。”
“我跟你一起去！”霍衍往前站了一步，左臂的繃帶還在滲血，“你去點火，我開槍打他們的探測儀，爭取時間。”
蘇逢春沒反對，隻把自己的備用子彈遞給他：“省著點用，彆硬拚。”
江堰立刻摸出煤油，往鋼材堆上倒了半桶，又掏出火柴劃燃。
火苗“騰”地竄起來，借著風勢往周圍蔓延，濃煙一下子遮住了視線。
組織成員果然慌了，有人去撲火，有人舉槍對著火苗的方向亂射。
“就是現在！”霍衍大喊一聲，抬手對準那個舉探測儀的人，“砰”的一聲，子彈打在儀器屏幕上，藍光瞬間滅了。
那人慘叫著扔掉儀器，捂著手蹲在地上。
“走！”蘇逢春拉著母親，跟著張叔和小遠往後門跑。
江堰和霍衍斷後，霍衍又開了兩槍，逼退追上來的人，子彈很快就打光了。
“沒子彈了！”霍衍把步槍背在背上，從腰間摸出短刀，“你們先跑，我擋住他們！”
江堰也掏出短刀：“一起擋！要走一起走！”
兩個人背靠背站在後門，麵對衝過來的組織成員，一刀一個，卻架不住人多。
有個成員繞到霍衍身後，舉著槍托要砸他的頭，霍衍沒躲開，被砸得踉蹌了一下，左臂的傷口裂開，血順著指尖往下滴。
“霍衍！”蘇逢春在排水管道口喊了一聲，想回頭幫忙。
“彆過來！快進去！”霍衍咬著牙，轉身把那個成員踹倒，“我馬上就來！”
江堰拉著蘇逢春往管道裡推：“你先帶阿姨和小遠走，我等他！”
蘇逢春沒再猶豫，扶著母親鑽進管道。
管道很窄，隻能彎腰走，裡麵又黑又潮，還飄著一股黴味。
小遠嚇得緊緊攥著張叔的手，張叔邊走邊安慰：“彆怕，很快就出去了。”
走了約莫五分鐘，前麵終於透出光。
蘇逢春先鑽出去，發現外麵是片樹林，雪地上沒有腳印，暫時安全。
她回頭等江堰和霍衍，心裡有點慌。
剛才霍衍被砸了一下，不知道有沒有事。
沒過多久，就看見江堰扶著霍衍跑過來。
霍衍的臉色蒼白，左臂無力地垂著，額頭上全是冷汗。
“他的傷口裂得更厲害了，還被槍托砸到了頭，”江堰喘著氣說，“得找個地方先處理一下。”
蘇逢春趕緊從背包裡掏出消炎藥和紗布，蹲在霍衍麵前：“頭還暈嗎？能坐下來嗎？”
霍衍點了點頭，靠在樹上坐下，疼得皺緊眉頭：“沒事，死不了。”
蘇逢春拆著他的舊繃帶，看到傷口裂得很大，還在不停滲血。
“你能不能彆總把自己往死裡拚？我們不需要你這麼拚命。”
霍衍沒說話，隻是看著她包傷口的動作，眼神有點複雜。
張叔突然開口：“我想起當年蘇工跟我說過，冰封醫院的地下室裡，有他藏的備用物資，有藥品、食物，還有武器。咱們現在缺藥，不如去地下室找找？正好離這裡也不遠，走半個鐘頭就能到。”
蘇逢春眼睛一亮：“真的？裡麵有消炎藥嗎？霍衍的傷口需要換藥，小遠也有點咳嗽，得找點感冒藥。”
“肯定有，”張叔點頭，“蘇工當時說，那是給‘自己人’留的，就是怕以後有需要。咱們現在去，應該還在，組織的人不一定知道。”
江堰看了看天色，雪又開始下了，而且越來越大：“行，現在天快黑了，得趕緊走，不然雪下大了，路就不好走了。”
大家收拾好東西，往醫院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