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老四他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前一刻自己還在酒桌上指點江山,暢想著每年幾百萬的“過水費”,下一刻怎麼就成了階下囚。
“警察同誌,誤會,都是誤會啊!”孫文斌和村裡乾部想要上前解釋。
李局長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目光如刀:“誤會?聚眾堵塞河道,公然敲詐勒索企業,這也是誤會?身為村乾部,不但不製止,反而縱容包庇,我看你們兩個的位置,也該挪一挪了!”
“所有參與今天下午堵河道的人,全部帶回局裡接受調查!”
多虧浮雲山安保部提供的高清錄像,李局長一聲令下,警察們立刻開始按圖索驥,挨家挨戶地敲門。
整個抓捕過程,雷厲風行,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之前那個和稀泥的王所長,此刻正跟在李局長身後,連大氣都不敢喘。
他看著這陣仗,心裡最後一點僥幸也破滅了,他知道,自己這次是踢到鐵板了,而且是鋼筋混凝土澆築的那種,那個看起來年輕漂亮的許老板,其能量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當村民們聽說上林村的錢老四和那幫鬨事的人全被警察抓走時,整個村子都沸騰了。
“抓得好!這幫龜孫子,就該好好治治他們!”
“解氣!真是太解氣了!”
浮雲山,安保部指揮室。
當周峰通過對講機,將上林村的情況彙報給許星歡時,指揮室裡響起了一片壓抑的歡呼聲。安保隊的兄弟們個個麵露喜色,之前憋在胸口的那股惡氣,終於煙消雲散。
中午時分,清澈的溪水引進果園,數百畝新栽的果苗,在水的滋養下,仿佛一夜之間就煥發出了全新的生機,枝葉挺拔,綠意盎然。
王大力正帶著他的“冤家”——那條名為“發財”的德牧,在果園邊巡邏。他試圖學著周峰的樣子,擺出威嚴的姿態,對發財下達指令:“發財,坐下!”
發財歪著腦袋看了他一眼,然後興奮地坐在王大力腳上,一個勁兒地往他褲腿上蹭。
“哎!你這狗怎麼回事!嚴肅點!我們在執勤!”王大力被它弄得哭笑不得,手忙腳亂地躲閃著。
夕陽西下,金色的餘暉灑滿整個浮雲山。
許星歡站在主峰上,俯瞰著自己的“領地”,果園生機勃勃,主峰的四合院地基已經打好,茶園鬱鬱蔥蔥,新建的員工宿舍和養殖場也已初具雛形。
第三天,縣裡的通報就下來了。
錢老四因為涉嫌尋釁滋事、敲詐勒索、聚眾擾亂社會秩序等多項罪名,被正式刑事拘留。
一同被帶走的那十幾個上林村村民,也都根據情節輕重,處以十五日到三十日不等的行政拘留。
而那個和稀泥的王所長和錢老四的二女婿,也被停職接受調查。
楚宜拿著縣裡的紅頭文件,心裡也是感慨萬千。
她急匆匆地騎著小電驢來到浮雲山,找到許星歡時,她正站在那片已經恢複生機的新果園裡,查看滴灌係統的鋪設情況。
“星歡,你看,縣裡的處理結果下來了。”楚宜把文件遞過去,臉上帶著一絲藏不住的興奮。
許星歡掃了一眼,神色沒什麼變化,仿佛這結果本就在她意料之中,“挺快的。”
“快?這簡直是神速了!”楚宜忍不住說道,“我昨天還以為這事兒得扯皮好久呢。這事辦的痛快,更是給周邊這些歪風邪氣敲了記警鐘。”
她知道,這次事件的影響,絕不止於一個上林村。
以後這方圓幾十裡,誰想動浮雲山,都得先掂量掂量自己夠不夠分量。
許星歡看著那些舒展枝葉的果苗,“不過,這次的事情也提醒我了。”
“提醒你什麼?”楚宜好奇地問。
許星歡的語氣很淡,但話裡的分量卻很重,“這條溪水,雖然是天然水係,但畢竟流經彆人的地界。今天能出個錢老四,明天就可能出個李老四、張老五。每次都這麼解決,太麻煩了。”
隻要用水命脈還捏在彆人手裡,這種隱患就永遠存在。
“那……那怎麼辦?這附近就這一條溪流啊。”楚宜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她想不到什麼解決辦法。
“你忘了?浮雲山下有暗河的。”許星歡說得雲淡風輕。
楚宜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地下暗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