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他再次恢複意識的時候,已經是在末世之初a市的某個醫院之中。
這些記憶,是他上一次昏睡之後想起的。
尹先覺得自己沒必要跟江新越說自己被吞進隕石裡麵的經曆,隻說道:“那隕石就像是一個培養皿,培養皿裡麵除了某種微小生命體之外,就都是能維持微小生命體繁殖的營養物質……我從那裡離開,相當於把培養皿打開了一個豁口,破壞了培養皿原有的營養環境,導致培養皿裡麵的活性物質無法保持活性,所以原本應該是活著的東西就沒辦法繼續活下去。”
尹先沒有說的是,他是作為培養皿的一部分被吞噬進去的——換句話說,他屬於提供隕石裡麵微小生物存活的營養成分,隻是沒料到隕石當中的活性物質反而成了他存活的關鍵。
起初,他的身體損壞很嚴重,曾經幾度瀕死,即使有那些活性物質的修複作用,在其中微小生物的侵蝕下,他的身體持續被修複、被損壞、瀕死、活過來的輪回過程,直到後來他開始能控製其中一部分殘留在他身體裡的活性成分之後,情況才發生轉變。
那種活性物質就是被李渝尋發現的隻存在他體內的“異能生命基”。
而那些微小生物,或者就是沈真發現的超級細菌的原始菌種。
尹先沒有跟江新越說“異能生命基”的事情,但還是說道:“我不知道隕石裡麵還有多少那種活性物質的殘留,但是那種活性物質既然能夠使得裡麵的微小生物存活,就說明對某些生命體是有些作用的,隻是那些微小生物來源畢竟不是地球,很難說清是不是對地球的生物也有作用……有可能的話,可以讓人試著去提取其中的活性成分研究一下……”
“研究是研究員的事情。”江新越忽然打斷了尹先的建議,很認真地看著他說道,“我不會把你被隕石……吞過的事情說出去,你也不應該把你知道的相關於隕石內部的事情說出去……我相信當時被吞進裡麵的肯定不會隻有你一個,隻不過隻有你一個活著從裡麵出來了,這是一件好事情,但也是一件壞事情……尹先,你明白人心險惡,在這個時代,例外不是一件好事,你已經有太多例外了。”
從相識以來,江新越就很少像現在這樣正經地叫尹先的名字。
尹先閉嘴,一時間情緒變得複雜難言。
片刻之後,尹先說道:“……我把事情明白說給你們知道,你們能少走很多彎路。”
“不管彎路有多少,該走的還是得走。”江新越重新發動車子,目光直直盯著路況,“尹先,你也不要太小看能在末世活下來的人類。”
江新越深知自己這樣的做法有違一名軍人的原則,但是路已經被人明明白白擺在眼前了,如果還是隻能靠一個人走下去,這路能走多遠?末世都t那麼多年了,沒有人指引的時候尚且能夠幸存至今,有人指引的時候反而舉步維艱?如果真是這樣,估計人類最後隻能等著被毀滅了!
這樣想著,江新越眸色變得有些許暗沉。
江新越自認不是一個很合格的軍人,也自認不是一個私心很重的人,他可以毫無保留為家國、為全人類而戰,可保護尹先算是相識一路許下的承諾,從第一次與夏一默契地把尹先能力隱藏起來的時候開始,他就不打算違背。
所以他隻是決定把尹先與隕石之間的關聯抹除掉,其他的該怎樣說還是會怎樣說——要是這樣,那些研究員還是研究不出什麼來,這研究生涯也該到頭了。
把尹先送回實驗基地之後,江新越沒有停留多久就被一則通訊叫走了——方舟那邊已經擬定好了打撈隕石的計劃,儲備糧是重要的執行成員,江新越作為控製它的人,自然無法缺席。
目送江新越的車駛離基地,尹先回到被安排的住所,直接躺平了。
一覺睡到晚飯時間,一個給他送吃食的年輕戰士把他叫醒了。
這個年輕戰士是蔣天琪給他安排的,名字叫高平,主要負責他在基地時的衣食住行,其他時候隻要尹先沒找人基本不會主動出現。
與尹先一起回來的人都各有職責,無法像在外那樣總能有個人待在尹先身邊隨時看著他,蔣天琪擔心他會不適應才做了這樣的安排。
在尹先吃飯的時間,高平交代說自己會在一個小時後來收拾餐盤就自覺離開去做其他事情了。
尹先可有可無吃了幾口,剩下大半餐食沒吃完,百無聊賴地又躺下了。
基地給他換了新的光腦,裡麵還預存了不少末世之前留存下來的影視資源,但尹先隻是抬手撥弄了幾下光屏就又失去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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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得有點過分了。
重新躺平的尹先麵無表情地想。
放空思緒,不知不覺就到了高平過來收餐盤的時間。
同時,高平還帶來了一個消息:“嚴先生知道您回到基地,想過來見您,蔣中將讓我詢問一下您的意見。蔣中將說了,這個麵是必須要見的,您要是現在不想見,他會把見麵的時間繼續推後,但需要您給一個可以見麵的時間。”
尹先反應了一會,才想起來這個“嚴先生”指的應該是嚴期銘,那個預言異能人。
原本還興致缺缺的尹先頓時來了興趣,臉上帶出了一點笑:“那就見吧。”
明顯一副想搞事的神情。
不了解他的高平隻是看了一眼他臉上的笑,想著這人見麵起就沒什麼表情的模樣,沒想到脾氣還不錯,也沒多待,收拾好餐盤就回去複命了。
蔣天琪也有些驚奇尹先會這麼輕易就答應見麵,卻並沒多想,很快給方舟三號那邊的謝榮做了彙報,商定了見麵時間,謝榮這才給了方舟五號上的嚴期銘回複。
見麵的時間被定在了第二天下午。
高平帶話回來還說了蔣中將交代要是尹先覺得這個時間安排不妥,可以隨時更改。
尹先無所謂說道:“就這時間吧。”
嚴期銘沒想到這次尹先答應見麵會答應得這麼爽快,直到見到人了,麵對麵坐下之後,都還有些懷疑整件事的真實性。
主要是他雖沒當麵跟尹先打過交道,但從上次通訊之後大概揣測了一下尹先的性情為人。
他不認為尹先是那種友好爽快的人。雖然那次通訊尹先跟他身邊的人以及謝榮他們之間交流都一副隨波逐流悉聽尊便的模樣,但卻絲毫沒有把他這個唯一的預言異能人放在眼裡,由此可見,尹先也是個看人下菜碟恃才傲物的人。
隻是他恃的“才”到底有多少真“才”,這就不好說了。
嚴期銘有些輕蔑地想,見尹先隻是似笑非笑看著他,完全沒有主動展開話題的意思,才按捺下隱隱冒出來的火氣,紆尊降貴般開口:“尹先,這次算是你我第一次正式見麵,我再正式地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嚴期銘,是目前唯一的預言異能人。”
“我是尹先。”尹先臉上笑意真切的一些,說出的話卻極具殺傷力,“唯一的預言異能人啊……你現在還能預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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