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乓!”兵器相交之聲響起,李墨淵將冷承隍逼至牆角,長劍抵著他的劍,讓他進退不得。
冷承隍眸子一凝,隻見得李墨淵長腿一掃,又將腳一勾,他腿上一軟,手上力道也輕了。
他冷眼望著李墨淵用自己曾教與他的招式對付自己,隻覺得羞惱。
忽的,李墨淵抽出藏於腰際的匕首,猛地插去!
冷承隍悶哼一聲,腰間一軟,似乎被抽光了全身的力氣,吐出一口血來。
“承隍老兒,你命數已儘,若你低頭向本相服個軟,本相便讓你去的舒坦些。”李墨淵聲音冷冽。
“你休想!”冷承隍呸了一聲,即便戰死,也絕不低頭!從前,就算他看走了眼。
李墨淵眸光一閃,晃個虛招,猛地一踹,手中利劍狠狠刺入他心口。
“噗”,隻聽得劍入血肉的聲音!
冷承隍踉蹌著向前倒去……
“嘭!”一聲,跪在李墨淵麵前。
他緩緩低下頭,望了一眼心口,嘴角帶著苦笑。
心口一陣陣抽痛,渾身疲軟,血,湧了出來。
在生命的終點,冷承隍聽著耳邊震天的廝殺聲,苦澀的望了眼府中密室所在。
“夫人……你要好好活著,和我們的月兒一起活著,我們……來世再會。”
微風拂過,冷承隍跪著的身子猛地向下倒去,以最屈辱的姿勢結束了生命。
一方戰將,一代嫋雄,兩朝老臣就此隕落。
雷電交加,喜房的窗子被風吹的猛然關上,冷瓊月死死捂著胸口,那裡正隱隱作痛。
“好畫珠,你就呆在此地,若三炷香後我還未歸來與你會和,便琢磨個法子,悠著些,偷溜出去。切記保住性命尋到小姐,告知她一切,但要她忘了此事,不要複仇,我隻願她好好活著,幸福康樂。”密室內,夢淑夫人握著畫珠的手極速說著,麵上已恢複了平靜。
“夫人,萬萬不可!將軍趁亂將您藏到密室,就是不想您以身犯險,您要保重啊!”畫珠“噗通”一下跪了下來,淚水劃過麵龐。
夫人有情有義,帶她一同躲進密室,她既猜得到夫人的心思,又怎會放任夫人乾傻事!
夢淑夫人擦去她麵上的淚水道:“我意已決,我必要與將軍在一塊兒,他若沒了,我也跟著去!”
“夫人三思!”畫珠的眼淚如不要錢般滾落下來,在地上重重磕了幾個響頭,額間已紅彤彤一片,“夫人、將軍待畫珠不薄,若真要去了,煩請帶上畫珠,畫珠在地下也伺候將軍和夫人!”
夢淑夫人心中感動,手卻是快速向她後頸襲去。
瞧著軟軟倒下的身子,夢淑夫人長長一歎,取下手指上那個栩栩如生的狼頭戒指,隨後放在畫珠手中,拂袖而去。
密室外,一片狼藉,她見著以那般屈辱的姿勢臥在冰冷地麵的夫君,終是流下淚,死死盯著那所謂的女婿,撿起身旁的長劍向他衝去,可不懂武功之人怎對的上李墨淵呢。
隻一瞬,夢淑夫人嘴角就溢出了血,身子如風箏般倒飛出去。
姣好的麵容扭曲,忍著痛,一點一點向不遠處的夫君爬去,身後留下長長的血印,在雨水中模糊……
感受到自己力氣越發小了,眼皮也愈來愈沉重,夢淑夫人無聲的淚落下,她瞧著不遠處的將軍,終是不甘的閉上了眼。
李墨淵不屑一笑,深深望著殘破不堪的將軍府,與剩下的人周旋。
雨漸停,密室內畫珠悠悠轉醒,她瞧著手中的狼戒,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