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一陣扭曲,那個身披兜帽的神秘首領踉蹌著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強行從陰影中扯了出來,摔倒在眾人麵前!他身上的隱匿法術瞬間破碎,露出了真容。
而看到他那張臉的瞬間,赤珠和阿橙蘿幾乎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那張臉——竟然與蒼曜有著七八分的相似!隻是更加成熟,眼神更加陰鷙冰冷,嘴角帶著一絲殘忍暴戾的弧度,皮膚呈現出一種不健康的青灰色。
“這是……?!”赤珠失聲。
“沒什麼好驚訝的。”曜(蒼曜)語氣平淡,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當年我的力量失控逸散,與這狼峒地底沉積的怨念、死氣結合,又竊取了一絲狼祖殘魂,機緣巧合下誕生的畸形產物罷了。勉強算是我的一個……失敗的分身。一直以為自己才是主體,妄圖吞噬我收回力量,暗中搞些小動作,扶持黑獒血爪那些蠢貨,試圖逼我現身……”
那兜帽人——曜的分身——艱難地抬起頭,眼中充滿了瘋狂的怨恨與不甘,嘶吼道:“我才是最強的!我繼承了你的力量和狼族的暴戾!你不過是個苟延殘喘的懦夫!憑什麼你可以……”
“聒噪。”曜微微皺眉,隻是輕輕一揮手。
那分身如同被無形的巨錘砸中,猛地噴出一口黑血,後麵的話戛然而止,身體劇烈抽搐,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能用怨毒至極的眼神死死盯著曜。
輕描淡寫間便製服了讓眾人頭疼不已的強敵,曜展現出的實力深不可測。
曜不再看那分身,目光轉向莫寧:“戲詔官派你來,名義上是取星髓,救狼主,實則,是想借你之手,逼我徹底蘇醒,或者說……確認我的狀態吧?畢竟,當年我與陰詔司的那位,也有過一麵之緣。”
莫寧心中巨震,麵具下的臉色終於變了。戲詔官的目的竟然如此深遠?這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中?甚至眼前這位古老存在,竟與戲詔官相識?
“你不用回答。”曜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擺了擺手,“我對陰詔司想做什麼沒太大興趣,隻要不礙我的事。相反,或許我們還可以做筆交易。”
他的目光掃過赤珠和地上昏迷的玄光:“這個狼族小聖女野心不小,可惜格局太小。那個巫者有點意思,身上的蟲蠱血契倒是歪打正著,幫我分擔了不少星髓初期的排斥反應,勉強算有功。”
最後,他看向莫寧和阿橙蘿:“幫我做一件事。事成之後,完整的星髓力量,我可以剝離一部分贈予陰詔司作為研究。而這狼峒的亂局,我也會親手平息,保證給你們一個滿意的交代。甚至五仙教那點陳年舊怨……”他瞥了一眼阿橙蘿,“我也可以順手幫你了結。”
“你要我們做什麼?”莫寧沉聲問道,心中警惕到了極點。與這種不知活了多少歲月的老怪物做交易,無異於與虎謀皮。
曜的嘴角勾起一抹深邃的笑容,他抬手指向那始終背對眾人的金袍身影。
“很簡單。”
“幫我……喚醒他。”
“然後,幫我……殺了他。”
這句話如同驚雷,在洞窟中炸響!
喚醒他?殺了他?
那金袍身影究竟是什麼人?竟讓曜如此大費周章,布局萬古,隻為將其喚醒並斬殺?
赤珠已經震驚得說不出話來,眼前的一切徹底顛覆了她的認知。
阿橙蘿也瞪大了眼睛,感覺信息量過大。
莫寧凝視著曜那雙暗銀色的、深不見底的眼眸,緩緩問道:
“他,是誰?”
曜收斂了笑容,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無比複雜的神情,那是一種混合了無儘敬仰、深刻愧疚、以及決絕殺意的表情。他沉默了片刻,才用一種極其沉重的語氣,緩緩吐出了四個字:
“初代狼主。”
“也是我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