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寨地牢，經過莫問的親手改造，早已非昔日關押尋常毛賊的土牢。這裡深入地底，牆壁由摻了禁靈石的青鋼岩砌成，刻滿了隔絕靈氣、禁錮神魂的符文。陰暗、潮濕，隻有幾盞長明燈散發著幽綠的光芒，更添幾分森然。
最深處的一間特殊牢房內，雲夢瑤被兒臂粗的星辰玄鐵鏈鎖在牆上，周身要穴被封，連自殺都做不到。她身上的紫紗裙破損不堪，露出些許雪白肌膚，更顯狼狽。那張傾國傾城的臉上，此刻布滿了怨毒、恐懼，以及一絲難以置信的屈辱。
她可是天魔教聖女，地位尊崇，何曾受過這等對待？即便是被俘，按慣例也該是座上賓，以待交換利益，哪有直接扔進地牢用刑的道理？這青雲寨，這幫土匪，完全不講規矩！
牢門無聲滑開，吳鳴緩步走了進來，身後跟著麵色平靜的莫問。吳鳴手裡還把玩著從雲夢瑤身上搜刮下來的儲物戒指和幾件貼身法器，像是在欣賞戰利品。
“雲姑娘，這地牢條件簡陋，委屈你了。”吳鳴語氣輕鬆，仿佛在聊家常。
雲夢瑤猛地抬起頭，美眸噴火：“吳鳴！要殺要剮，給個痛快！如此折辱於我，天魔教絕不會放過你！”
“折辱？”吳鳴挑眉，一臉“無辜”，“雲姑娘這話從何說起？我們這可是正規審訊流程。你深夜潛入我閉關重地，意圖不軌，人贓並獲，難道不該審問清楚？”
他走到雲夢瑤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說說吧，天魔教派你來，具體什麼任務？除了殺我或者控製我，還有沒有彆的？關於三聖宗複蘇，你們知道多少？”
“哼！休想從我口中得到半個字！”雲夢瑤冷笑，扭過頭去，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她受過嚴格訓練，神魂中有禁製，一旦觸及核心秘密，要麼自毀，要麼觸發禁製反噬審訊者。
“有骨氣。”吳鳴讚許地點點頭，然後對莫問道，“二哥，看來常規手段對這位聖女效果不大。要不，試試咱們的新玩意兒？”
莫問點了點頭，取出一個玉瓶和幾根細如牛毛、閃爍著幽光的金針。“這是根據古籍改良的‘蝕魂散’，配合‘搜魂針’使用，能放大痛苦，侵蝕意誌，又不至於立刻致命或觸發太強的神魂禁製。不過，過程會非常……痛苦。”
他的語氣依舊平淡，但內容卻讓人不寒而栗。
雲夢瑤臉色瞬間煞白，嬌軀微顫。她聽說過這類手段，那是連魔道中人都視為禁忌的酷刑！
“吳鳴！你敢！我若死在這裡，我師尊陰骨長老必會血洗你青雲寨！”她色厲內荏地威脅道。
“陰骨長老？武尊巔峰？聽起來是挺嚇人的。”吳鳴摸了摸下巴，似乎有些“害怕”，但隨即話鋒一轉，“不過，等他老人家打過來的時候，說不定我已經是武尊了？再說了，誰說你一定會死？我們手法很專業的，保證讓你欲仙欲死……哦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後，還能留一口氣。”
他使了個眼色，莫問上前，準備施術。
“等等！”強烈的恐懼終於壓倒了驕傲，雲夢瑤尖聲道，“我說！我可以告訴你們一些事情！但你們要保證不殺我！”
吳鳴抬手製止了莫問，好整以暇地看著她：“那要看你的情報，值不值你這條命了。”
雲夢瑤深吸一口氣，仿佛認命般，低聲道：“教中派我來，首要任務是確認你的實力和潛力，若有可能，則以《天魅大法》控製你，為聖教所用。若控製不成……則找機會刺殺。”
“繼續。”
“關於三聖宗……”雲夢瑤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敬畏，“複蘇已成定局，無人可阻。根據教內最高機密……天葬皇陛下，將在八十八日後的‘極陰之日’，自三聖宗遺址核心徹底蘇醒，重臨世間！”
八十八天！
吳鳴和莫問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凝重。這個時間點，比他們之前預估的還要早！留給東荒準備的時間不多了。
“具體地點？複蘇時的征兆？天葬皇蘇醒後的實力如何？天魔教在其中扮演什麼角色？”吳鳴連續發問。
雲夢瑤搖了搖頭：“具體地點是絕密，隻有教主和幾位核心長老知曉。征兆……屆時天地異變，魔氣滔天，萬物凋零，你們自然會知道。天葬皇陛下蘇醒初期的實力……典籍記載，即便未曾完全恢複，也絕非尋常武聖可敵。我聖教……乃是陛下最忠誠的仆從，負責清掃障礙，迎接陛下歸來。”
她又透露了一些天魔教在吳國及周邊區域的據點分布、人員配置，以及教內幾位實權長老的大致情況和矛盾。
吳鳴仔細聽著，與之前掌握的情報相互印證。這些信息極具價值，尤其是那個精確的倒計時。
“很好，雲姑娘，你的合作態度讓我們很滿意。”吳鳴點了點頭，示意莫問收起刑具。
雲夢瑤鬆了口氣，以為暫時安全了。
卻聽吳鳴又道：“不過，為了確保你說的是真話，以及防止你以後搞小動作，還需要一點小小的保險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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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指，指尖一縷混沌色的氣息凝聚，緩緩點向雲夢瑤的眉心。
“你……你要做什麼？！”雲夢瑤驚恐地掙紮，卻無法動彈。
“彆怕，隻是種下一道‘混沌禁製’。”吳鳴笑眯眯地說，“此禁製與我的本源相連，隻要我心念一動，無論相隔多遠，都能讓你神魂俱滅。當然，隻要你老老實實，這禁製就不會發作。說不定以後，我們還有合作的機會。”
混沌氣息無聲無息地融入雲夢瑤的識海，化作一個複雜的符文，烙印在她神魂深處。雲夢瑤頓時感覺自己的生死，完全落在了眼前這個笑得人畜無害的青年手中。
她麵如死灰，徹底絕望。這下，連魚死網破的機會都沒有了。
吳鳴對莫問道：“二哥，給她換個稍微好點的房間，傷勢處理一下。這位聖女殿下，現在可是我們的‘貴賓’了。”
離開地牢，吳鳴臉上的笑容收斂，變得嚴肅起來。
“八十八天……時間比想象的更緊迫。”他對莫問道，“必須加快整合力量的步伐了。二哥，情報彙總和分析就交給你了。我要立刻開始閉關，衝擊陣尊中期！實力，才是應對一切變局的根本！”
莫問重重點頭：“明白。我會儘快整理出有效情報，並加強對吳國境內和二皇子勢力的滲透打擊。”
就在吳鳴準備返回後山閉關時，突然，整個青雲寨，不，是整個天地，莫名地輕微震動了一下！一股難以言喻的、仿佛來自遠古洪荒的、充滿死寂與威嚴的恐怖氣息，如同潮水般掃過天際，雖然一閃而逝，卻讓所有感受到的生靈，從靈魂深處湧起一股莫名的恐懼與戰栗！
寨中的牲畜驚恐嘶鳴，戰堂的馬匹人立而起，就連青峰、莫問這等強者，也在一瞬間心悸不已，臉色發白。
吳鳴猛地抬頭望天，瞳孔驟縮。他體內的混沌戰體竟自主激發，星辰真元也微微沸騰，似乎在對抗那股無形的威壓。
“這是……天葬皇的氣息？！”吳鳴聲音低沉，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
雖然隻是一絲泄露的氣息，卻已如此恐怖！真正的複蘇之日，又將何等景象？
三聖宗的陰影，從未如此刻般清晰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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