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昭的母親手上捏著一串糖葫蘆,卻被另一個漢子扯住了衣服。
“打壞了我的瓷器,還想跑!”
“不是我,不要扯,讓我走!”
漢子一臉麻麻賴賴,正是曆城中出了名的地痞無賴王麻子。
見親娘一臉恐慌,嘴角一歪,抬起手就要打她。
“住手!”
宇文昭衝上前,一把將人推開,把母親護在了身後。
“光天化日,你想打人?”
親娘見宇文昭來了,遞上糖葫蘆,頭發散亂地微笑:
“昭兒,娘給你買到糖葫蘆了,快吃!”
宇文昭接過糖葫蘆,點頭說道:“有兒在你彆怕!”
“好好好,既然你這小子來了,老子也懶得跟傻子講理!”
“你娘撞爛了我的青釉瓷器,三貫!”
王麻子用腳扒拉開地上的口袋,露出其中的碎瓷片:“給錢吧!”
“我沒有,是你自己靠上來的!”
親娘慌張地揮舞著雙手,被宇文昭護在身後。
“什麼瓷瓶值了三貫,我看就是一堆爛瓦!”
“而且你憑什麼說是我娘撞的?”
王麻子不緊不慢地笑道:“就知道你想賴賬,邊上這麼多人看著,我隻是買饅頭的瞬間,你這個傻子娘,就撞我身上,摔壞了我手上瓷器。”
“我看見了!”
“我也看見了!”
人群裡走出兩個漢子,亦是凶神惡煞模樣,抱著胸看了過來。
王麻子說道:“人證物證,都有了,你若是不賠錢,那就隻能把你們兩個都抓去衙門見官。”
宇文昭能感受到,靠在他身上的母親,被嚇得發抖。
街邊的人群都紛紛往後靠,眼神中都透露著同情的神情。
王麻子是什麼人大家都清楚,這種低劣的手段,與栽贓無異。
通常情況,無非是要錢而已,但是宇文昭娘倆,身上能拿出三五錢都算是有了本事。
訛他倆顯然不是主要目的。
“哼哼,宇文昭!要賠錢還是去見官,你自己選。”
人群中有人緩緩將路圍了起來,似乎是怕他們兩人跑了似的。
宇文昭麵色沉凝,知道自己又中了計。
若敢反抗,押去見官,宇文府主母當家,定然不會出錢賠,自己也免不了一場牢獄之災。
若不賠錢,一群人上來毆打一場,死了也就死了。
“看來你是死活都不肯賠了!”
“給我打......”
宇文昭心中一橫:彆說三五個潑皮無賴,再來幾個,也一定是自己對手。
隻是剛來就要亡命天涯嗎?第一次知道母愛是什麼,還沒好好感受,就要被剝奪了嗎?
自己殺得再多又如何,眼前這些都隻是棋子而已。
下一刻果然如他猜想一般,人群中竟然冒出五六個漢子,都高舉著拳頭,要來捶宇文昭。
“慢著!”
隻見一名中年人跨步上前,攔在了幾人身前:
“光天化日,就想當街行凶!王麻子,我看你是目無王法,不知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