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兒,娘害怕!”
宇文昭輕撫傻娘的背:“來吃顆糖葫蘆,就不怕了!”
......
“嗯,昭兒對娘最好了!”
宇文昭扶著傻娘往前走,心中無奈:
剛開始還以為是簡單的碰瓷訛錢,這個坑是一個接一個。不過好歹能緩上三天,想要破局,就要看著三天能不能湊到五貫錢了。
先前的配合,一黑一白,無非是想讓自己落入萬劫不複的地步。
佃農、賤籍意味著,從此以後永無翻身之日,世世代代都是那李員外家的家奴。
至於出城逃?現在跑,晚上就要橫死城郊了吧。
宇文昭知道是坑,卻也不得不往裡跳。
跳進去,有三天時間想辦法,不跳,當下就要完蛋。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唯一的區彆,就是對方損失多少而已。
街邊茶棚,有小販、行商,累了渴了便會在這裡坐一坐,歇歇腳,吃點茶點補充能量。
宇文昭牽著娘坐好,上了一壺茶和糕點,伺候傻娘喝水吃東西。
對方勢大,想要打開局麵,在三天內賺五貫,這第一步唯有掌握當下情報,利用信息差,走投機這一條路。
茶棚內天南地北的客旅,飲茶暢談......
坊間傳聞多是一些街道瑣事,不然則是天下大事。
比如隋煬帝出征高句麗,大軍陸路左右各十二軍,隋廷日遣一軍,相去四十裡,連營漸進,用了一個月才發完兵。
王薄叛軍收攏流民,意圖襲擾、劫掠糧道。
齊郡至遼東的官道上,時常能碰上盜匪、反賊剪徑,致使一些行商,做生意不得不雇傭大量行武保護。
曆城附近的麻匪越來越猖狂,竟然出現尾隨府軍,伺機搶掠的事件。
“你們不知道,為何麻匪這麼猖獗,全都是咱曆城衙門裡有人指使。”
“可不敢亂說,這是要掉腦袋的。”
“切,子時以後你去東市,那裡有條鬼街,什麼消息都有得賣,而且麻匪也設了鋪子......”
“嗬嗬,你們是越說越離譜。我隻知道,前段時間張將軍率領精銳,在城郊打敗王薄叛軍,斬殺五千多人,上千畝地都染成了紅色。”
“有張將軍在,咱曆城可比東都。”
“那是自然,齊郡本就是最為富庶的郡,你看那紅樓寶船,不也是沿著江河,一路到了我們齊郡?多少王公貴族,富戶商賈喜歡去那裡聽戲!”
“是啊,秦老板的戲,誰不愛聽。聽說前排的戲票,都哄抬到了兩貫一張,乖乖,趕上咱們這些泥腿子,一年的收入了。”
......
“秦老板嗎?”
隋朝還沒有成熟的戲曲,而是以歌舞、百戲、散樂表演為主,用略帶有故事性的歌辭,再搭配簡單動作或樂器,類似“說唱”與“歌舞”的結合。
放下幾個銅板,便帶著滿嘴塞滿糕點的親娘,回了小院。
宇文昭雖然不會唱戲,但是在記憶中,找出一段後世經典戲曲,還是比較容易的。
故事大體都明白,憑借記憶,也能起個好頭。
宇文昭回到小院,安頓好母親,便自顧鋪紙研墨:
“碧草青青花盛開,彩蝶雙雙久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