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走出菜市沒多遠,就見遠處一戶布莊鋪子外,正在翻新匾額,高高的木架上,一個夥計,正被指揮如何安放。
“左邊...右邊再來一點。”
......
宇文昭,見人群都在避讓,也跟著往邊上走。
隻聽身後一聲嗬斥聲傳來。
“讓開!”
一匹烈馬從正街上,疾馳而來,不及閃躲的,皆是被皮鞭,抽得皮開肉綻。
啪!
“滾開!”
街上行人,倉惶躲閃時,撞到了布匹莊外的竹架。
竹架劇烈搖晃,那舉著匾額的夥計腳下一滑,瞬間踩空。
整個人直愣愣地一頭栽下。
啊!
若是落地,腦袋必然要搗成西瓜!
有膽小的女人,已經捂著眼睛尖叫,此時誰人又想到去救人。
宇文昭眼疾手快,一個健步衝上前,在夥計即將摔到地上時,直接一把攔腰接住。
兩人瞬間在地上翻滾了一圈。
“你沒事吧!”
宇文昭單膝跪地,盯著夥計頭上擦破的皮,關心地問道。
“沒事沒事,多謝小哥救我!”
夥計心有餘悸,眼神惶恐地盯著宇文昭,連忙要跪在地上磕頭。
宇文昭將他扶了起來:“沒事就好!”
“謝謝,我是蘇記布莊的夥計蘇強,這次如果不是小哥出手,我這條賤命就交代了!”
“小哥真是好身手啊。”
掌櫃出門,查看一番,見人沒事,牌匾在竹架上,也沒有掉下來。
長籲一口氣:“好險好險!多謝這位小哥幫忙!敢問小哥貴姓?”
“免貴,在下宇文昭,隻是恰好路過,不忍心看見這位夥計殞命而已,掌櫃無需客氣。”
布莊掌櫃眼眸一轉,似乎想到了對方的身世,卻露著笑躬身回禮沒有多說什麼。
多番感謝,想要送幾匹布,聊表心意,宇文昭實在推脫不下,最終答應,過兩天帶著自己的親娘來做一身衣服。
掌櫃喜笑顏開,拍著胸脯說,要用最好布匹,給老夫人做一身衣服。
掌櫃、夥計相送二裡地,方才往回走去。
宇文昭滿心喜悅,連步子都邁得大了許多。
因為在布莊耽誤了些時間,快到家時,夕陽已然落下,家家戶戶都開始點上了油燈。
宇文昭走到門前,神情一凜,心中寒意頓生。
自家院子的門是開的,屋內也漆黑一片。
宇文昭三步並做兩步,直接朝著院子就衝了進去。
在屋內找了一圈,連個人影都沒看見。
而後點起油燈,查看院門時,發現了明顯破損的門閂和伏兔,心中大驚。
“有人撞了門?”
再次在院中找了一遍,發現石桌上放著一塊石頭,下麵壓著一張紙條。
“戌時東門外,城隍廟。過了時辰,給你娘收屍!”
宇文昭緊咬牙關,悔不該將娘留在家裡。
亂世之中,竟然習慣性地以為,惡人受到懲罰,會洗心革麵、迷途知返。
宇文昭一把將紙條攥在手心:
敢動我娘一根毫毛,老子殺你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