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捏著信的手一顫,好似重千鈞:
“你可知,這白糖若是投入市場,能獲得多大的利潤?”
宇文昭見眾人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淡淡說道:“某一言九鼎,秦老板無需質疑。”
“不是...”
宇文昭抬手:“隻要能按期送到,某絕不食言,若說白糖價值堪比滔天暴利。
在下願以此,結交船主......”
秦霜一震,衝他行了一個萬福禮:“此情我秦霜終生承載,公子無需擔心,書信勢必準時送達。”
“將來但凡有難,我秦霜定然鼎力相助!”
觀音婢麵頰凝重,這還是第一次見秦姐姐這樣鄭重的許諾一個人:
宇文昭嗎?
秦嬤嬤眼簾微合,靜氣凝神,氣息隻是跳動一瞬,便再次歸入平和。
宇文昭點頭示意,轉身離去...
“秦姐姐,你剛剛為何這麼重視他?”
觀音婢突然想到了什麼,吃驚道:“剛剛忘記說,他的親娘在我們這裡了。”
轉身就要衝出去,提醒宇文昭,被秦霜一把攔了下來。
“不急!索性也不知道能不能獲得秦氏支持。
若是秦氏拒絕或無力源源不斷地提供藥草,豈不是再傷他的心。”
宇文昭要是得知自己親娘還有救,下一刻又突然沒了希望,不亞於抬到雲層,再重重地摔下。
“張三進來!”
秦霜將張三喚了進來,將白糖分作兩份,用錦繡手絹包好,交給了張三:
“即刻出發,日夜兼程,送到渤海秦氏家主手中。什麼都不用說,送達後,立即返回。”
張三應了一聲,接過布包就走。
秦霜略帶笑意,將剩下半份,揣進了懷裡。
觀音婢:“姐姐,剛剛我隻是嘗了個味,你再給我弄點吃。”
“去去去,小孩子吃多糖,牙會長蟲。”
秦霜笑嘻嘻的坐下,信封在雙手指尖上,轉了幾圈。
下一刻,也不知道她從哪兒摸出一把匕首,衝著信封劃去。
觀音婢心急:“姐姐,他不是說亥時再打開嗎?”
秦霜笑道:“一個毛頭小子,怎麼可能被他牽著鼻子走。”
撕拉!
秦霜劃開信紙,拿出其中宣紙,在陽光下展開......
片刻之後,秦霜手指一抖,右手重重的拍在了書桌之上,一道淺痕,似閃電在桌麵延伸。
啪!
“這個宇文昭,他想乾什麼!”
秦嬤嬤雙手一緊,再看秦霜,卻見她一動不動地拿著信紙,好像在思索著什麼。
“嗬嗬嗬!”
半晌之後,秦霜右手扶胸,銀鈴般笑了幾聲:
“你是想置之死地而後生?”
秦霜杏眼泛著光澤,左手將信收到一邊,避開觀音婢湊過來的腦袋。
“我想我知道你那晚去了哪裡?”
嘀咕一句,坐下將信收進懷中:
“秦嬤嬤,還要麻煩你再跑一趟。”
“還是跟著這小子嗎?”
秦霜點頭:“跟著他,將他的一舉一動都看清楚。”
“到底是宇文邕的血脈,雖是旁係,也能看出狠辣果決的一麵。”
嬤嬤繼續問道:“若有事,需要我出手嗎?”
秦霜拿起一本書胡亂地翻了幾頁:
“關鍵時候保他一條命。
不然,這白糖的製作之法,豈不是失傳了。
若是今夜他計能成,此人便有資格,錄入河嶽盟的資助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