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門板緩緩打開,在幾人奇怪的眼神中,宇文昭搖晃著走了出來。
渾身血跡,連頭發都粘粘在額頭,被他用手掌擼了上去。
另一隻手提著四顆人頭,往地上,慢慢滴了一灘血。
咚咚咚咚——
鬆開手,人頭落地,四散滾開。
宇文昭上前抱拳:“大當家,人都殺完了嗎?”
陳大當家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當然,我親自出馬,怎麼還會留活口。
以後你就跟著我,沒人敢再欺負你!”
宇文昭笑了,笑得很開心,眼神真摯地看向陳拐子:
“多謝大當家,兄弟們也有死傷吧?”
宇文昭上前,左手捏住刀尖,右手使勁甩了兩下,在衣服上蹭了幾下。
再用衣角包裹匕首把子,將上麵滑不溜丟的血漿,全部擦乾淨,重新放在手心。
陳拐子耳根抽動,一股寒意湧上心頭:
“無妨!以後都是自家兄弟。府上的金銀細軟,我這就叫人搬走了?”
宇文昭雙手放鬆,朝兩側攤開:“隨意!”
陳拐子將厚背刀抱在胸前,神情得意:“兄弟們,把東西都抬上來清點!”
“好嘞!”
片刻之後,一箱箱金銀、布匹,銅錢珠寶,都被搬到了大院之中。
“哈哈哈!”
陳拐子做了三年麻匪,還是第一次收獲這麼大!
有了這次收入,哪怕他們麻匪十年不‘乾活’,也能養活二三百個兄弟。
而且眼前的這個宇文昭,是宇文家的唯一活著的人。
宇文家的田地、家產、生意、店鋪,這一切收入都在宇文昭手上。
將來自家想要取用,還不是輕而易舉。
哼哼!毛頭小子,心狠手毒,就是有點蠢,竟然敢與虎謀皮。
敢利用我陳拐子,你這一輩子都休想擺脫我。
勾連麻匪,屠殺自己一家八十三口人,這消息若是放出去,宇文昭必然要被唾棄一百年吧。
“宇文昭!既然你信守承諾,我陳拐子也是仁義守信自認,從今往後,你便是我陳拐子的義子!”
宇文昭啊宇文昭!你的秘密,老子要吃一輩子!
“當家的威武!”
“少當家威武!”
......
宇文昭略帶微笑,視線掃過這群酣暢淋漓的麻匪,待到吆喝聲漸漸沉寂時,從較遠的主街上傳來幾聲敲鑼的聲音。
當當當!
夜闌人靜,子時三更,鬼魅夜行,閉戶莫應!
“大當家,我還有一個要求。”
陳拐子喜上心頭地說道:“什麼要求儘管提!”
宇文昭上前一步,淡然說道:“我需要借你人頭一用!”
“嗯!”
倏!
話音剛落,手上利刃,劃破夜幕切向陳拐子的脖頸。
陳拐子渾身發寒,汗毛倒豎,如墜萬丈冰窟。
身體緊急後仰,下意識地抬起左手,護在頸前。
噗!
隻聽悶響聲後,一道血柱衝天而起。
陳拐子左手齊根斷掉,手掌在地上彈了兩下。
噗噗!
啊啊!啊!
陳拐子驚恐地大叫,宇文昭冷麵再進一步,又一刀刺向對方心口。
噗呲!
驚叫之中,陳拐子反應過來,身體抖動,避開要害。右手再奮力一推,將宇文昭推出兩步。
忍住痛,掄起厚背刀朝著宇文昭砸了過去。
到底是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生死搏殺的經驗豐富。
千鈞一發的必殺招下,竟然也讓他躲過了一劫。
“殺了他!”
陳拐子斷了一隻手,但是命還在,哪裡想不明白,眼前的毛頭小子,是要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