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昭搬著被子,換了一間房。
重新換了藥,纏了紗布,光著膀子撫平被褥。
就這樣盤膝坐了上去,靜氣凝神複盤今日之事。
滅宇文府滿門,參與其中的有,麻匪、紅樓寶船、戚遠、張須陀......
在整起事件中,宇文昭的安全重心,其實是放在紅樓寶船秦老板身上的。
用白糖重利,捆綁秦老板,
她這方勢力就必然要保自己,而且事實也如料想,晚上在屋頂潛伏的那個身影,應該就是秦老板身邊老嫗。
而戚遠為何會來,隻能說有可能是主母聯係,或者恰巧來吊唁。
計劃之中的城衛沒有出現,反倒來了張須陀。
一郡通守帶著將領趕到,或許真的是秦老板有意為之。
“是展露自己的實力,加大合作談判的籌碼?”
紅樓寶船若真的能讓張須陀出麵,那麼自己之前,絕對低估了紅樓寶船的實力。
想到這裡,宇文昭眉頭皺得更深了。
盟友之間實力相當,便稱強強聯手。
這種有意展示的碾壓手段,是示威,還是震懾?
宇文昭緩緩搖頭:隨他,自己交出白糖配方,本來就不是為利益而來。
當時的想法,就隻是保命一條路。
現如今實現了目標,也算全身而退,就無需過多介懷。
入了軍戶,且連升四級,接下來的目標,依然是賺取軍功,儘快往大興城靠攏。
最好能利用功勳,調往大興任職。
然而今晚神秘人的出現,打破了他的計劃。
“河嶽盟?女人?鬼街夜梟?”
宇文昭握緊拳頭,臉上浮現了回憶之情:看來親娘是被他們救走了。
知道了親娘沒有死,算是今天最好的一個消息。
不論河嶽盟是什麼勢力,若真的救了親娘,那麼宇文昭便欠了對方,一個天大的人情。
此時的宇文昭,反而有些期待,一個月之後的相聚了。
“行程定在五日之後,明晚再去鬼街走一趟。
然後趕赴鷹揚府上任,當好我這個隊正!”
想到這裡,也不知道是心安氣順,還是折騰一天,累趴下了。
身子一倒,就這樣直接躺床上,呼呼大睡!
翌日清晨。
宇文昭洗漱完,將被子疊成豆腐塊,活動了一下臂膀,
在走過院子時,下意識地瞥了一眼,被轟塌一邊的房子,小小的吃驚:
如此厲害的霸王槍,誰不想學。我身負血仇,這槍法簡直就是我夢寐以求的絕技。
隻是我要是說想學,對方可就端著了。
這種明顯是對自己感興趣,想要拉攏你的人。當然要反其道而行了。
沒有多做停留,便走了出去。
這一日,作為宇文家唯一幸存遺孤,在官軍士卒的操持下,將父親以及家眷都進行了安葬。
後麵士卒清點府中財貨、契書,他看都沒有看一眼。
找到軍需官,辦理了相關手續,領了一本軍律,拿到了自己的戶籍文書、田產文書後,跑到市場上買了一根大槍,扛著槍回了自家院子。
太陽落山之時,宇文昭借著夜色,避開人群,往鬼街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