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強想要挽留,卻因為自己給宇文昭招來了嫉恨,而感到愧疚無奈。
宇文昭正想走,身後一名身寬體胖的男子走了過來:
“跟我們一起走吧,不然讓彆人誤會我蘇家,說我們對恩人傲慢無禮,可就不好聽了。”
來人正是之前的那個胖掌櫃。
表情悻悻然,比上次更加難看。
宇文昭愣了一會:
這胖子上次還說要送衣服,如今怎麼變得這麼惡劣了。
嘴角一撇,笑道:“那便多謝蘇掌櫃了!”
“哼!”
袖子一甩,朝隊伍前麵走去。
宇文昭心裡一陣無語:你不想我跟著,我還就真的上車了怎樣。
至於遭人白眼的事,還不至於讓他破防。
半晌之後,車隊緩緩前行。
前麵是武行的三個師兄弟,長長的車隊兩側,是武行的弟子,人人提著槍棒、樸刀,在馬上被顛地隨意搖晃。
樸刀這玩意,刀頭就是一柄柴刀,禁嚴查繳時,摘下來,就是棒子加柴刀。
遇險時,插上去,就是一把長柄武器。
堪稱跋山涉水、行走江湖的防身利器。
武行的人,加上布莊的護衛、雜役,整個隊伍,一共有五十多人,十幾輛馬車。
浩浩蕩蕩,沒點實力的山賊確實不敢露臉。
宇文昭與蘇強坐在最後一輛車上,拖著一車布,緩緩出了城郭。
咕嚕咕嚕!
馬車上,蘇強揮著馬鞭,穩穩地拽緊韁繩:“昭大哥,你是這幾天應募的嗎?
聽說應募兵,一個月有好幾百文呢,雖然沒有田產,不過能當兵混上軍餉,吃了皇糧,也是讓人羨慕的一件事。”
宇文昭隨著馬車搖晃:“好是好,隻不過遇到了山賊、匪患什麼的,可是要真刀真槍地拚命。”
“嗯,這也是,畢竟是拿命在拚......”
兩人打開了話匣,聊得也算投機,一來一往,時間也過得快了許多。
車隊行至午時,找了一處空地歇腳。
宇文昭下車活動了身體,接了蘇強遞來的烙餅,就著水吃著。
這幾日的精神,一直處在緊繃狀態,好不容易偷閒,準備好好感受一下,這方世界的新奇。
不想遠處又傳出來,一陣陣鄙夷聲:
“哼!我說怎麼這麼不要臉,原來就是一個慫貨!”
“嗯?”
宇文昭心中一悸,有些煩悶,隻見之前武行的幾個師兄弟,在聽見蘇掌櫃,當麵怪笑地講了幾句後,便都是一副嘲笑的表情,看著宇文昭。
“還以為當了軍戶多少有些能耐。”
“可不是,麻匪都打上門了,爹媽都被殺了,不是慫,怎麼可能還活著。”
“對咯,我覺得蘇掌櫃說得對,當時他肯定是躲在哪個角落,嚇得跟耗子一樣。”
“好像整個宇文家,都被他捐了出去?”
“切,什麼捐不捐,就他那一副草包樣,能守得住嗎?我估計就是為了活命,什麼都不敢要了。”
一名壯漢,上前打斷了幾人嘲笑:
“少說幾句,沒人當你們是啞巴!”
三師兄說道:“大師兄,彆說我們打強盜,都說強盜是他嚇跑的。”
大師兄冷哼一聲:“都閉嘴吧。”
說完看了一眼宇文昭,點了下頭,把人都拉走了。
宇文昭皺眉:看來是我的身份,讓這個油膩的蘇掌櫃不舒服了?
所以,之前是聽說我是宇文家的人,給臉色拉攏。現在知道宇文家沒了,就跟換了一個人一樣。
自己顧忌蘇家名聲,心裡又難受得要死,所以慫恿武行的人針對?
這種人真是純壞啊。
宇文昭心裡不舒服,卻也沒有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