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心裡保留的‘子弟兵’的執念,漸漸模糊。
且在階級鬥爭層麵上,又有了新的感悟。
半晌之後,車隊出發,距離鷹揚府大概還有二十幾裡的山路。
宇文昭抱著槍,靠在貨箱上,眯著眼曬著太陽。
按這個速度,最多一個時辰的樣子,就能趕到。
然而下一刻,隻聽一匹快馬從前路疾馳而來。
律律律!
“大師兄,前麵的路口被剪了!”
大師兄表情嚴肅:“二師弟,帶人去前麵查看情況,其餘人都打起精神來!”
宇文昭亦是抬起眼簾,看著前方越發慌亂的車隊。
車隊緩緩繞過一道彎,目之所及的路口,攔路倒下一棵楊樹。
道路兩邊都是山丘,想要繞行,花的功夫還不如叫人去搬樹。
大師兄、二師弟一人一杆樸刀,護住車隊左右。
三師弟挺著長槍,縱馬衝上一個小土坡。
下一刻就見他,慌張地調轉馬頭,衝了下來:
“是麻匪!麻匪剪徑了......”
大師兄大吼一聲:“都彆慌,亮刀,守住兩側。”
正麵有他跟二師弟守著,兩邊隻要師兄弟們守住了,一時間麻匪拿他們沒辦法。
下一刻,道路兩邊,衝上來一群手執樸槍棒、砍刀的麻匪,將整個車隊,遠遠圍住。
隨後四名麻匪,齊展展地在山頭上展開。
當先一名麻匪,腰後橫刀,手上亦是提著一杆樸刀,指向車隊:
“世道混亂,不教人活,兄弟們餓著肚子活不了。
留下錢貨,放下刀兵,老子四兄弟,放你們一條生路。”
蘇強一臉緊張,抓起邊上的一把柴刀,要跳車下去幫忙,被宇文昭一手抓住:
“彆急!先看看!”
“唉,都是我連累了你!要是你自己騎馬走,或許早就到了。”
宇文昭笑道:“當然要騎馬走了,隻不過我的馬現在才來。”
宇文昭看著山頭上當先的麻匪,其下坐騎,比另外三匹馬,都要高上一頭,大上一圈。
氣喘如牛,蹄踏有勁,肌肉爆裂岩石,鬃毛金芒流轉。哪怕宇文昭這個外行,都知道,這是一匹寶馬!
三師弟,見大師兄鎮住了車隊,又調轉馬頭,揚起下巴冷哼:
“區區麻匪,也敢劫吾師兄弟的貨物,找死不成?”
三師弟舉起手中長槍嗬斥:“讓開一條路,不然便叫你們幾個當家的,統統被我攮死!”
“這支隊伍有點硬,二哥,大當家沒了,咱以後都聽你的。
今日劫是不劫!”
二當家一臉狠厲:大哥這個蠢貨,去屠個富戶,居然被陰死。
老子今天若是不帶人殺了那個宇文昭,明日鷹揚府就要來剿殺我了。
手掌拍了拍,坐下特勒驃強壯的脖頸:寶馬都收了,不乾活,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哼!隻有你我兄弟四人明白,今日目標是殺宇文昭,劫貨是順帶!”
“大哥沒了,咱再不打出一場像樣的仗,隊伍要散的!”
另外三個當家,緊咬牙關,齊齊看向二當家:
“二哥,你說怎麼辦,我們都聽你的!”
“這批貨我們要了,宇文昭的人頭我們也要了!”
“好!”
五當家挺槍縱馬:“我先探下深淺!”
“你是何人,不懂道上規矩嗎?報上名來,你五爺我不斬無名之輩!”
三師弟朝大師兄點了下頭,縱馬跑到兩陣中間:
“說出吾名,嚇汝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