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隊副咬牙切齒,場麵對他有利,但是此戰損失,不可謂不大。
自己今日一共集結了四火。
潛藏在麻匪中,由龔順領隊的府營,死的乾乾淨淨。連龔火長自己都被抓了。
剩下三十人,又死了十幾個。對方傷的再重,還沒一個人死啊。
江隊副抽出橫刀,帶著眾人撲殺上去,壓得對麵步步後退。
“護住宇文隊正,我們拚了!”
“殺敵平叛!陷陣驅敵!”
“殺!”
喊殺聲震天響,刀光劍影閃爍不已,濃烈的血腥味,漸漸地掩蓋了空氣中的米香。
眼看宇文昭所部,就要潰敗身死,隻聽營門外傳來一聲暴喝:
“住手!”
嗒嗒嗒!
一名悍將,縱馬衝進了營門。
律律律!
將陣中數人驚退,立馬嗬斥:
“某張通守帳下軍吏,秦叔寶!”
“放下刀兵,退!”
“退!”
緊隨其後的,二三十城防兵卒,也衝進了陣中,將之前還在拚殺的眾人分開兩邊。
“秦瓊秦叔寶?”
江隊副大驚:“他怎麼來了。”
秦叔寶是跟在張須陀身邊的猛將,雖然官居奮武尉,職務與旅帥相當,但沒有實際領兵權。
他不僅是張通守的心腹。同時一雙镔鐵金鐧,無人能敵。戰陣之中,縱有百人,亦無法困住他分毫。
“敢在府營之中拚殺,你二人不將軍律放在眼裡嗎?”
宇文昭上前抱拳:“將軍!”
“我部被麻匪衝擊,斬殺匪軍近百人,並俘獲北麵鷹揚府火長龔順!”
“江隊副衝擊府營,妄圖將人救出去!將軍,請下令拿下判將江隊副!”
秦叔寶一震,迅速環視現場,心中神情驚駭之情。
江隊副亦是大驚,連忙抱拳:“將軍,宇文昭胡說!”
“是我部按剿匪軍令,索敵至此。發現北麵鷹揚府中,窩藏有麻匪,情急之下發生火並。”
“將軍請下令,將宇文昭拿下,聽候審問!”
蔣破軍大喝:“你胡說!你這個蠢貨帶兵衝營,就是造反!”
李正臣說道:“我們將麻匪殺的差不多,你來衝營!
被殺的麻匪中,有北麵鷹揚府的府兵潛藏,我看就是你們想裡應外合,圖謀不軌!”
“是你們!”
“你們是反賊!”
“將軍請下令,誅殺反賊!”
......
一時間場麵再次鬨了起來。
“都給我住口!”
秦叔寶大喝一聲,將眾人的聲音都壓了下去:
“所押俘虜,我要帶回通守府,交由張通守親自審問。若有通敵造反之人,張通守定會按律嚴懲不貸!”
兩邊的府兵紛紛向後退開,城防兵迅速將羈押的麻匪拖走。
江隊副心中發寒,龔順更是麵無血色的癱坐了下去。
完了,隊副、隊正他們不知道怎麼樣,自己這個火長算是到頭了。
秦叔寶神情凝重,再看了眼宇文昭,點頭表示了讚揚。
今日應該是他上任的第一天,然而見他站在中間,被縱士卒維護,且手下個個,跟下山猛虎一樣,渾身血氣模樣,對宇文昭瞬間高看了一眼。
宇文昭略微點頭,秦瓊必然不是專程來搭救他的,必是有事至此,便想要詢問時,隻聽江隊副喊道: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