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戚遠嗬斥,江隊副忍著痛,一臉怨恨地繼續跪著:
“隊正,今日若不是秦叔寶趕來,我早就殺了宇文昭。”
“我懇求你再給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我連夜殺一個回馬槍,不殺宇文昭誓不回營。”
戚遠一臉陰鷙,這一天,不僅折損二十多個精銳,手上士卒能打的二十個不到。
想要重新募兵,練出精銳,沒三五個月是做不到的。
看著地上江隊副的模樣,心中暗罵了一聲:豬腦子!連特勒驃都丟了,兩個姐姐也死了,自己這一房,就隻有自己一個人。
若是再做不出成績,將來戚家,自己根本說不上話!
“既然如此,也算是最後一搏了!”
江隊副期盼的抬頭,對上了戚遠陰戾的目光:
“半個月!隻給你半個月時間養傷。”
“半個月後,突厥曾經泥撅處羅的舊將,會潛入我中原腹地,襲擊劫掠我齊郡村鎮,截斷往遼東的糧道。
以彰顯他們投降射匱可汗的決心。
射匱可汗會差人,給我送來泥撅處羅曾經的部將首級,助我升職。”
“戚隊正,你是說......”
江隊副大驚,曾經聽說,軍中有人與突厥有聯係,想不到竟然是自家隊正。
而且他們之間的關係好像不一般。
居然可以用突厥內部敗軍勢力,潛入中原,同時還送來敗軍人頭,助戚遠升職。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交情。
戚家?絕對是齊郡戚家的手筆!
果然氏族的力量是無窮的。
自己一個隊副,跟著戚遠已經乾過許多,見不得人的事。
既然是一條船,在剛剛震驚片刻,迅速滿腔熱血。
戚遠看他表情,得意地點了點頭:“到時候,你負責引路,將突厥想要立功的部將,帶去衝擊北麵鷹揚府。”
“借突厥的手,將宇文昭斬殺。而我率隊,去接收突厥的人頭。”
“到時候,隻要我有肉吃,保證兄弟夥都有湯喝!”
江隊副大喜:“隊正威武!”
“哈哈哈!”
“隊正,到時候怕是可以直接升為旅帥了吧!
你看,我這個隊副的副,是不是......”
“哼!瞧你這點出息!”
戚遠想起了宇文昭已故的姨母,心中又升起一股怨念:這是姐姐留給我最後一個好處,若是再輸,就真的隻能投靠王薄,反他娘的了。
大業七年,也就是六百一十一年,去年黃河決堤,致使災民、流民四處逃荒求活。
王薄揭竿起義時,就聯係上了戚家。
戚遠自然也是對方籠絡的人之一。
“我要利用這次功勳,衝擊校尉!”
“我隻要你帶著突厥去殺了宇文昭,把我的特勒驃搶回來。”
戚遠歪著嘴冷笑:“我坐上校尉,你就給我當旅帥吧!”
“啊!多謝隊正...不是,多謝戚校尉提拔!”
“哈哈哈!”
......
曆縣中。
等秦叔寶押車回到通守府時,張須陀已經早起,開始處理軍務。
“通守大人,今晚你可沒睡幾個時辰。”
張須陀端著油燈,在地圖上查看地形:
“突厥叩關,而我齊郡又是重要的運糧之地。
若是突厥派出小支部曲進入我腹地,我軍恐怕要疲於奔命了!”
秦叔寶亦是眉頭緊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