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紅樓寶船的船主秦霜。
宇文昭沒想到她會來,而且還隻有他一個人。
“秦老板,這麼晚了,你來是有什麼事嗎?”
借著月光,秦霜原本盯著宇文昭的眼神,跳到了那處倒塌的臥房。
“你這裡還真是破舊啊,都做了旅帥,月俸賞銀可都不低,怎麼不整修一番。”
宇文昭深吸一口氣說道:“嗯,是要整一整了。”
若是傻娘回來住,自己提前翻新一遍,到時候他也會很高興吧。
“嘖嘖...”
“你也彆麻煩了,我明天安排人,裡裡外外都給你打理一遍,保證你住得舒服。”
“這怎麼好意思,這個還是我自己來吧。”
秦霜說道:“上次拿了你的白糖配方,我可一個子沒出,隻是給你跑腿,送了一封信而已。”
“這白糖以後真的打入市場,絕對能轟動大江南北。這可是暴利啊。”
宇文昭問道:“秦老板的白糖,還沒有開始熬製嗎?”
秦霜略微頷首,張三應該在這兩天返回,等到秦家認可,肯定會派人來溝通。
這事不用急。
“嗯,家族裡邊,有詳細的籌劃。我倒是不急,想吃白糖了,就自己熬一點吃。”
“倒是你之前寫的戲詞,在齊郡範圍內傳開了。”
“哦?”
雖然事情不大,但是也難免心中一暖。
兩人就這戲詞,又說了一會話,宇文昭見夜深了,寒氣濕氣都愈發濃時,客氣地說道:
“秦老板上次一彆,已經有月餘時間未見。
我此次休沐,應該會在曆縣待一段時間。過兩天,登門拜訪,還請秦老板莫要將我拒之門外了。”
秦霜笑而不答,就看著他。
宇文昭略微蹙眉,不接話咋整,自己還等人呢。
等下那個神秘的黑衣人來了,看見他跟另一個女人在這裡,萬一心生歹念,豈不是耽誤自己見傻娘?
“那個秦老板,你看天也不晚了,我這裡的破院子太過簡陋,還四處漏風,我明天帶些兄弟,去紅樓寶船捧場怎樣。”
宇文昭硬著頭皮說道:“我們孤男寡女獨處,雖然是在院子裡,但是難免旁人曉得,亂嚼舌根......”
秦霜默不作聲,坐在石凳子上,看了看茶壺,又衝他挑了挑眉。
喝茶?
也好,端茶送客,也算應個景。
宇文昭笑著連忙給倒茶:“粗人一個,見是秦老板當麵,有些忘乎所以,失了禮節......”
說完提了一杯:“在下賠禮,先乾為敬!”
咕嘟一聲,將一杯茶喝儘,還衝她亮了一個杯底。
秦霜彎著眉,舉杯抿了一口,便起身準備走。
呼,總算將這個大小姐給忽悠走了。
將秦霜送到門口時,隻見秦霜停住腳步側臉,看向了倚在門後的大槍。
“往外攆客人,是你娘教你的待客之道嗎?”
“嗯?”
聽到秦霜質問,宇文昭一愣,硬是被控了三息:
“不是攆客,是今日太晚,孤男寡女,怕有失姑娘名節。
若有怠慢,請勿介懷。”
說實話,宇文昭有些惱怒,自己本就在等人,被秦霜占了時間,自己站在她的角度,考慮問題。
還被她質問,再說我娘教什麼,有你什麼事?
若不是看在兩人也算有些交情,宇文昭恨不得將她直接轟出去。
“哼!還不喜了......”
聲音一沉,略帶寒意:
“仗著旅帥身份,還是藝高人膽大!”
“不是,我......”
宇文昭一怔,下意識的話還未說完,下一刻竟見秦霜,身體後仰。
伸出腿,一腳踢在了大槍的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