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貨,你沒看見隊正射的箭是直著飛的嗎?”
士兵隻是愣了一瞬,猛然瞪眼:
“這...這......”
“怎麼可能!”
一百步的距離,高超的弓手,都會根據環境、風速,以及箭矢的重量,調整直線高度,讓其在估計的範圍內,準確的拋過去。
所以,隊正做了預設量,然而這枚箭,快、準,且破除了大部分風速與自重,對於箭道的影響。
“把這種箭矢收集起來,帶回去。”
“諾!”
隊正眉頭深鎖,今天碰到的人太奇怪了。
箭法了得,氣勢不凡。
這邊整個商隊,十幾輛車,儘數焚毀,不是普通山賊能做得出來的。
明顯不是為了打劫,而是有另外的目的。
“隊正!”
半晌,有士卒跑來彙報:“有一台馬車被撞得四分五裂,邊上躺著一個胖子!”
幾人走到了蘇掌櫃身旁:
“就是他,看穿著,以及死去護衛、家丁的腰牌,這應該是城裡的蘇記布莊掌櫃!”
隊正皺著眉頭,歪著頭看他那張被砸得血肉模糊的臉:
“這你是怎麼認出來的。”
邊上一火長尷尬地笑了笑:“半個月前,他剛來章丘縣,在布莊見麵聊了幾句。”
“送了幾匹布給你?”
火長憨笑,伸出三個手指。
隊正轉身朝遠處走去。
邊上的火長,看隊正表情不對,急忙跟了過去:
“隊正......”
“這事肯定不是普通山賊,或麻匪乾的,連王薄反賊,都沒有這等實力。
此事處處透著詭異!
能以一人一騎,壓製我一隊人抬不起頭,能在百步之外,一箭射穿馬頭,這樣的本事,換做是你!
能讓我們全身而退?”
火長一怔,驚出一頭冷汗:“府兵?”
“這個月,曆縣那邊出現了突厥虜,被鷹揚府以三火馬弓手,痛擊敵軍二十餘裡,斬殺突厥頭顱一百三十餘級。
這是普通人乾得出來的?”
火長點頭,略帶猜測地說道:“隊正的意思,也是張須陀的精銳乾的?”
隊正搖頭:“此事你我巡山發現,粗步估計是附近流竄山賊,讓他們蘇家自己去頭痛吧!”
那火長眼珠子一轉,沉聲說道:
“這段時間商賈走貨,都會請一幫行武出行,這些屍體裡沒有那些行武的人。
想要查明白,回去一問便知!”
隊正雙眸狠厲的瞪了過來:“這兩方人馬,你惹得起誰?”
“若是通守精銳,你還想不想混了?”
齊郡範圍,都是張須陀管轄,鷹揚府之間有自己的編號,但都是兄弟部隊。
這一次九成可能,是自家的府兵。
彆人給留了台階,你們不下,還想去揭彆人的底?
還想不想混了......
攔住他們的人自然是宇文昭,此時一夥人,正在一處河灘邊上,馬放河邊。
“哈哈!旅帥,你是不知道,那死胖子,被王隊副,縱馬撞碎馬車,那驚恐滑稽的表情,有多麼精彩。”
“可不是,而且一身插滿了箭,不敢拔,又不敢亂動。隻能一個勁地嚎。”
“好!”
“此行大家都乾得不錯!”
王虎將一個盒子遞給宇文昭:
“旅帥,這應該是冰魄草。”
宇文昭打開一看,翠綠的藥草上,浮著一層寒霜,伸手停留在其上,能感受到淡淡的涼意,浸入指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