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深吸一口氣,略作平複後,緩緩說道:
“想不到齊郡竟然發生了,這般慘烈的大戰!”
“我等商賈,雖然不能參與抗敵,但也是在大隋府兵護佑下,方才能過得殷實安穩。”
“諸位大人,小女子需要儘快北上。憑借我綿薄之力,給運糧都尉、曆縣鷹揚府旅帥宇文昭,籌集糧草、軍資、錢貨等等。
聊表我商賈世家,愛國、愛將、愛兵的心意!”
說衝幾人行了萬福禮,轉身招呼身邊人離去。
宴會廳中的幾人,相互對視:
“此子護糧儘責,將生死置之度外,但損失五千石軍糧的事實不能抹去,如此英雄,確實應該想辦法幫上一把!”
縣尉、縣丞聽聞,都重重點頭,跟隨著縣令,下船,朝章口城走去。
......
書房之中,隨著秦老板與觀音婢坐下,淡雅的房間內也開始浸染了,沁人心脾的香氣。
秦霜一臉嚴肅,叫來了秦嬤嬤:
“朝宇文昭放暗箭的人是誰?”
秦嬤嬤麵無表情:
“蘇家長老之子,現在蘇木生身邊曆練。”
縣衙都收到了消息,那麼河嶽盟的消息隻會更詳細更提前。
“把細節都說一說,我要知道全部!”
“是小姐!”
秦嬤嬤恭敬點頭:“宇文副船主,與秦叔寶二人到了驛站,當晚就遭到暗殺......”
從宇文昭受封護糧都尉起,往後的行程,屬兵的調動,以及戚遠在軍帳之中的主張,都說了個大概出來。
隨後的丘陵之戰,整個事件經過,跟之前士卒講述的大同小異。
隻不過秦嬤嬤掌握了各方因素,讓在場人的行動,都有了邏輯關係。
秦霜聽完,緩緩點頭。
那一戰,若不是後麵出現的射手,宇文昭其實已經被救了。
那是二狗就不用去死。
雖然二狗跟宇文昭的時間不長,但是這是他們鷹揚府附近,望牛村的村民。
老母親將唯一的一個兒子,交給他,讓他帶著。
就這樣替自己擋箭,死在了自己懷裡,說不恨,是絕無可能的。
而且秦霜明白,以宇文昭的性格,不殺戚遠全家、不滅蘇氏滿門,此生都要愧對二狗的老母親。
秦霜背著手,挺直了腰杆,在房中踱步。
半晌後說道:
“秦嬤嬤,取我盟主令牌,聚集鬼街私兵,助宇文昭複仇!”
秦嬤嬤一愣,聲音不帶任何情感地說道:
“是要向其他氏族攤牌,我們選定了宇文昭嗎?”
秦霜一愣,緩緩轉頭,心中一番攪動。
隨後朝著秦嬤嬤搖頭:“不可妄動啊!”
秦嬤嬤知道秦霜沉穩,又繼續說道:“張三已經回來了!”
“哦?快招來回話!”
秦嬤嬤繼續說道:“跟他一起回來的,還有秦家三長老。”
“嗯?怎麼是他?”
“張三讓我先透露一聲說:家主願意用白糖工藝,交換我秦家對宇文昭的支持,同時也願意拿出庫存的冰魄草,但是需要考驗一番!”
秦霜聽到冰魄草幾個字,心中好似放下了一塊大石頭,隨即眼神一閃:
“考驗?是三長老這個老匹夫貪心不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