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我有點聽不明白啊...”
“我說冰魄草!冰魄草!
哈哈哈!”
戚遠一邊咳血,一邊大笑:
“你那個傻子娘,居然也沒死!
你還想用冰魄草救她,
癡心妄想!”
宇文昭長槍抵住他的咽喉:“你說什麼?”
戚遠眼珠子左右晃,好像朦朧地看不清四周情況:
“我告訴你!剛開始蘇家還不知道,為什麼秦氏要在各地檔口調動冰魄草。
是我!我告訴他們的,哈哈哈!”
戚遠麵孔扭曲,一半嘴皮都被炸沒了,露出森森白齒:“你娘命大,沒被毒死,但是沒有冰魄草,絕不可能痊愈!
蘇木生掌握了所有的線路情報,隻要兩家聯手,切斷冰魄草來源,你娘必死!”
“哈哈哈!你娘沒有冰魄草,必死無疑!”
宇文昭翻身下馬,單膝跪在泥漿之中,扯起戚遠的領口嗬斥:“蘇木生在哪裡!告訴我......”
“想知道嗎?哈哈哈,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老子就是死,也要拉你娘做墊背的!”
“宇文昭...我在下麵等你......”
“就算是地獄,我也會等著你的。”
宇文昭看著他漸漸失去神采的眼珠子,冷冷地說道:
“那我就先把戚家和蘇家,都送下去陪你!”
身邊士卒都圍了上來,王虎上前將宇文昭扶了起來:“旅帥,你說怎麼乾,兄弟都聽你的!”
蔣破軍上前一步:“旅帥,臨淄城離厭刺城隻有兩百多裡地,隻需一天時間,即可奔襲城下!”
陳三蛋附和:“對,我去們滅了戚家!”
宇文昭抬手止住,他知道此時不能意氣用事,而且隻是滅了戚家於事無補。
重點在蘇木生身上。
宇文昭腦海裡,回憶起了那個身著長衫的中年人,麵孔溫文爾雅,眼眸中又藏有狠厲的中年。
他拿捏住了自己的痛處,若是還知曉自己河嶽盟的身份,那麼以這些世家,表麵儒雅,暗地裡不乾人事的尿性。
絕對會想方設法拿捏自己,逼自己就範
所以在兩家結盟還沒有完成。而‘冰魄草’的事,還隻在戚遠、蘇木生兩人之間流傳之前。
必須將蘇木生殺掉,這樣除了秦家與秦霜,就沒有人知道自己的弱點。
宇文昭長籲了一口氣:若是我帶甲百萬,不,隻要帶甲十萬......
那時親率大軍,攻打西突厥,兵鋒直指西突厥王庭,再陳兵天池山下。
誰還敢用冰魄草威脅我?
娘未痊,自己羽翼也未豐,此時最佳的做法便是藏鋒。
奈何,有人想要將你逼入絕境。
宇文昭轉頭看向剛剛清點完現場的李正臣,詢問:“現場死傷如何?”
李正臣上前一步:“五千多賊兵,死者近乎有八成,剩餘千餘人非死即殘,事後能救活的估計最多半數。”
“而且,傷患複原,以後也再上不了戰場了。”
王虎隨口一問:“瘋了嗎?”
李正臣點頭......
能出聲喊叫的幸存者,基本都是雙眸無聲,表情驚恐,這種沒得治了。
“那八百個突厥人呢?”
李正臣說道:“突厥兵當時在最中間,傷得最重,連人帶馬,都沒有完整的屍體。
許多腦袋,都炸得隻剩半邊,還完整的,大部分也沒有頭皮,露著白色頭骨。”
宇文昭點頭:“腦袋還在就行。”
“清點一下,隻割下突厥頭顱,同時找到王魁介的腦袋......”
宇文昭用下巴指了指腳下的戚遠:“還有這個腦袋,一並帶回去領功!”
“諾!”
“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