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儘殺絕!”
四字一出,猶如晴天霹靂,震撼在場的每個人。
此地除了軍伍出身的張縣尉,以及神態陰暗的戚洪仁外,其他商賈、賓客、護衛等等,皆是一副駭然的表情。
宇文昭看向人群中的蘇木生:
“蘇兄,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找你!”
“東西在哪裡,我勸你早些拿出來!”
“不然被我找出來,就不是道歉這麼簡單了!”
蘇木生瞳孔劇烈收縮,他明白宇文昭話中話,現在交出來是表明態度,不與宇文昭為敵。
但這樣會徹底得罪戚洪仁,得罪戚家,同時自己在蘇家也將失去之前的地位。
這跟喪家之犬沒有區彆。
但是若堅定地站在戚家這一邊,維護兩家利益,就是與宇文昭為敵。
他調查過宇文昭,知道那個傻娘就是他的逆鱗。
所以......
“宇文昭!我聽不明白你說的什麼!”
“這裡這麼多人看著,任你巧舌如簧,也無法抹黑戚遠的名聲。
我勸你趕緊向戚家賠罪,求戚家寬恕!
不然你將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
蘇木生硬著頭皮說完,後背衣衫,早已濕成一片。
他知道兩人之間已經不死不休......
不過這又如何。
戚洪仁轉頭看向他,略微頷首:“蘇兄深明大義,老夫佩服!
不過你放心,宇文昭再強也隻是一個人,我們這裡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宇文昭囂張跋扈,以力壓人,妄圖顛倒黑白,逼迫我們妥協,簡直是癡心妄想。
如此行徑,大家應該團結起來,共同對抗!”
“對,我們不怕!他是旅帥又如何,我們家族中也有為官之人。”
“朗朗乾坤,豈容宇文昭這種小人作祟!”
......
戚洪仁越說越興奮,來捧場的賓客富商,此時都被架在火上,不得已吼上兩聲,表明立場。
見還有少數人還在猶豫,戚洪仁隨即又加了一把火:
“大家夥不用怕,今日有張縣尉、謝縣丞在此,他們都可以作證。”
縣尉、縣丞二人,表情怪異,心中罵了幾聲。
眾人起哄,無奈也隻能一臉嚴肅的不做表態。
“哼!你就是一個軍伍,有什麼了不起的。”
一名青年,年歲應該在二十出頭。
身上穿著華麗,顯然家庭條件也不錯。
隻不過腦子不太好使。
“還說什麼斬儘殺絕!不得了啊,
我家是厭刺城中的商賈,我叫李運成,就挑釁了如何,你當真敢砍我嗎?”
“呸!糟踐的軍戶,敢惹我們,真是狂妄了。”
蔣破軍雙眼一睜,嗬斥一聲:“放肆!爾等匹夫,安敢輕辱軍伍!”
“哼!怎麼就敢嘴上說說,老子不僅敢辱罵你這個賤士卒,老子還敢砍你!”
宇文昭壓低了聲音,聲線愈發滲人:
“軍人乃國之柱石,辱柱石者便是辱我大隋!再敢多言一句,即刻綁了,以‘辱軍’之罪問斬!”
李運成是誰,宇文昭不清楚,九成是一個不起眼的暴發戶的兒子。
來厭刺城前,已經聯係過河嶽盟夜梟,對這一天來赴宴的重要人物,都查出了生平。
而李運成不在名單之列。
“哼!”
眾人在宇文昭的話裡麵,都感受到了殺機,紛紛不留痕跡地往後挪了一步。
今日赴宴的名流人物,在厭刺城也都算有頭有臉,即便是不算有名,也都想辦法找門路,要到了請柬參會。
畢竟蘇戚兩家可都不是小戶,結交一些名流,抱上大腿,以後的日子都好過。
原本該被大家一同聲討的宇文昭,此時正大搖大擺地站在麵前威脅。
他們這幫人臉麵往哪裡擺?而且都在蘇戚兩家麵前誇下口。現在被宇文昭一句話逼得後退,臉頰都羞愧地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