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白是裴家二少裴妄的留學陪讀。
一起出國前,裴母特意交代了她,除了要叮囑裴妄的學業,為他提供生活、生理上的照顧之外,還要協助裴妄篩選他的朋友圈。
早就聽說了,國外一些殺豬盤團夥,專門針對國內一些出國留學的二代,定製了詐騙劇本。
周圍家底不厚的,被騙得傾家蕩產,早已不是什麼新鮮事。
除此之外,裴母更是千叮嚀、萬囑咐,一定不可以讓他沾毒。
在國內就愛打架、鬥毆、飆車。
出了國,那不得釋放本性,嗨翻天了!
好在,留學兩年來,裴妄整體來講,還算不怎麼讓薑白操心。
除了體力過於旺盛,經常讓她下不來床,大部分時間,他對她都還算大方、聽話。
雖依舊玩得亂,但從不亂嗑東西,也不是什麼爛黃瓜。
這天晚上,裴母給薑白打來電話,要找裴妄。
一般裴母把電話打到她頭上,都是已經給裴妄打過電話,而裴妄沒有接的情況下。
此刻,燈火喧囂的賽車場上,薑白下意識看向裴妄的背影。
他穿著高級絲綢質感的黑襯衣,身形肩寬腰窄,長腿筆直,左手慵懶抄著褲兜,袖口挽上去一些,露出一截勁瘦小臂,白皙手腕上,手工編織的紅繩清晰可見。
獨具張力的剪影,在四周引擎轟鳴的此起彼伏聲中,很顯貴氣。
薑白來到他身後,喊了三聲“裴妄”。
不知道是因為周圍太吵鬨,裴妄沒聽見,還是因為他此刻的心思都用在了彆的地方,導致他聽見了也沒心思應。
薑白順著他的視線,往賽車場上看過去。
隻見十字路口的中央,東亞麵孔的白裙女孩,正站著一動不動。
她眼角含淚,楚楚可憐,一副嚇傻了的模樣。
薑白怔了一怔。
這一刻,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果然,下一刻,裴妄抬手夾走嘴角的煙蒂,十分不爽地扔掉。
“查爾斯真他媽不是個東西,拿女人當活靶子!”
說著,他邁腳就往賽車場上大步走去。
“妄哥,這一輪比賽你還要參加?”問話的,是裴妄來留學時收的小弟之一,蒙裡特。
對方是東南亞人,家裡經營園區生意。
每每看到蒙裡特畢恭畢敬給裴妄點煙,一口一個“妄哥”狗腿地叫著,薑白就很想把畫麵錄下來,發給裴母看看。
這就是您嘴裡擔心的,害怕被殺豬盤詐騙的兒子?
“廢話,難不成眼睜睜看著查爾斯這個畜生創飛人家?”裴妄睨了蒙裡特一眼,迅疾上車,往賽車場上開去。
往常,裴妄上場前,都會吊兒郎當地把臉湊到薑白麵前,恬不知恥地衝她索吻,“白白,給你男人一個幸運之吻,讓你男人上去吊打他們!”
但這一次,他完全忘了索吻這事,甚至連多餘的一個眼神都沒有。
著急忙慌的模樣,儼然一顆心早已飛奔到了女孩那兒。
薑白微微垂了眼眸。
談不上失落。
更多的,還是一種,終於要解脫了的輕快感。
兩年了,裴妄終於把她玩膩了。
微微深吸了一口氣,她轉頭衝電話那頭道:“阿姨,我不適合再當裴妄的陪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