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裴斯越是喝多了?
有那麼一刻,她懷疑裴斯越是不是醉酒走錯地方了。
好在,裴斯越並不是醉鬼的姿態,說話走路的樣子,也明顯處於意識清醒當中。
薑白老老實實道:“冰箱裡什麼都沒有,沒法弄醒酒湯。”
裴斯越掀起眼簾,黑眸無波無瀾地盯了薑白一眼。
薑白被這一盯,渾身汗毛都不由自主豎起來了。
她能感覺到,裴斯越對她的不滿和厭惡更甚了。
她忙道:“那個,我現在就查看附近的外賣,給你下單一份送上門來。”
聞言,裴斯越閉了閉眼,又說:“算了,不麻煩了。”
他來到客廳沙發處坐下,閉眼休息,修長的手指按著太陽穴,輕輕打轉。
薑白就這麼站在他旁邊,等著裴斯越說話。
裴斯越不會無緣無故上門來。
既然來了,那肯定就是有事找她。
隻是,出乎薑白的意料,裴斯越就這麼安靜坐著,半天也不說一句話。
以至於,偌大的屋內,充斥的安靜氛圍,顯得有幾分的詭異。
薑白輕輕吞了一口沫,乾脆主動出口打破此刻的沉默。
她問:“你來找我,是又有什麼事嗎?”
她擔心裴斯越是不是反悔了,把她的行蹤告訴了裴妄。
又或是,直接要求她回到裴妄身邊!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她呼吸都不自覺提了起來,心跳怦怦的。
然而,裴斯越看也沒看她一眼,隻回了句:“去給我拿雙拖鞋。”
話一出,薑白才發現,裴斯越進屋是沒換鞋的。
不對,是裴斯越還要換鞋?
這意味著,他要說的話,不是三兩句就能說完的?
薑白奇怪了一下,但還是拄著拐杖去了玄關位置,給他拿了雙男士拖鞋過來。
她站在他麵前,略彎腰,將拖鞋放在他腳邊。
但裴斯越並沒有動。
隻是放下按摩的手,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她。
半晌過去,薑白被看得渾身發毛。
她知道裴斯越是什麼意思。
隻是沒想到,裴斯越竟然會真的要她來伺候他。
薑白不想多事,再加上她現在住的都是裴斯越的房子,隻是伺候一下他而已,薑白沒那麼矯情。
於是,她將拐杖放一邊,慢慢坐了下去。
因為受傷的原因,不好跪,她隻能坐地上,一條腿盤前麵,受傷的那條腿則伸直往前。
然後,她輕輕握住裴斯越的腳腕,將他的腳提起,替他脫掉皮鞋,再放入拖鞋裡。
她曾見過裴家傭人這麼親自替裴斯越換鞋,而且還是跪著換的。
隻是沒想到,這活兒有一天也會輪到她頭上。
薑白換鞋換得認真,絲毫不知道,裴斯越一雙漆黑深邃的眸子,正赤.裸.裸.地落在她的五官之上。
此刻,他腦海裡,莫名想起裴妄剛才的話。
他說:“白白多招人喜歡啊!你不覺得她長得很乖嗎?眼睛大大的,睫毛長長的,身上也是香香軟軟的,我每次抱上就舍不得撒手,隻想給她搓扁揉圓……”
突出的喉結就這麼上下滾動了一番,裴斯越突然俯身過來,一隻手慵懶地搭在膝蓋上,另一隻手則捏著薑白的下巴,將她的臉轉了過來,麵向他。
這一次,他視線打量得更加直白,也更加的不屑。
薑白眨巴著眼,茫然看著近在咫尺的裴斯越。
然後就看到他那張優美卻也刻薄的唇,慢慢吐出譏誚的字眼:“被我弟弟強.奸.的滋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