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花銷會比較高,但也不是支付不起。
於是,齊庭宇向下一個城市出發了。
一路上,薑白睡得很沉,絲毫不知道齊庭宇一早上都經曆了什麼。
直到車子開了一百多公裡後,成功在路中間停下來,她還完全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前後筆直的一條大道,無限延伸至沙漠儘頭,仿佛與天空相接。
齊庭宇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其它的車輛經過,便掏出手機,準備打救援電話。
然而,當看到手機顯示無信號的那一刻,他終於意識到,事情或許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
附近不遠處。
天空航工的工作人員,正在這寬闊無垠的無人區大沙漠裡,進行著民用機的碰撞測試。
裴妄明顯無聊得很。
回國大半年來,他沒有一天不想著薑白。
他甚至讓蒙裡特把東南亞那邊都翻了一遍,隻為查查有沒有薑白的消息。
他擔心她正在某個他不知道的地方,受著什麼苦。
更怕她已經遭遇了不測。
一想到這些可怕的猜測,他就渾身焦躁得厲害,完全靜不下心來。
好在,蒙裡特用很確信的語氣告訴他,薑白沒去過東南亞。
但即便是沒在東南亞,他也時時刻刻擔心著薑白。
擔心她是不是沒錢花了?擔心她有沒有被人欺負?擔心她會不會生病了,身邊都沒有人照顧……
就這樣,這一年多時間以來,因為薑白的杳無音信,他做什麼事都沒有動力。
‘白白啊,你到底在哪兒?就讓我再見一見你吧,哪怕讓我知道你是生是死也好啊!’
裴妄在內心一遍遍地向上蒼乞求著。
最後因為實在是做不到內心的安定,他乾脆拿走了司機的車鑰匙,對裴斯越說了聲:“我去附近轉轉。”
隨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裴斯越訓他訓得多了,也懶得再訓他了。
他隻是不理解裴妄對薑白的執著。
那樣一個沒有絲毫價值的女人,有什麼魔力值得裴妄牽腸掛肚的?
齊庭宇這邊。
他下了車,站在馬路邊上。
當有車輛路過時,他會揮手做出求救的手勢,希望對方能停下來幫個忙。
但路過的好幾輛車,都無視他直接離開了。
齊庭宇正猶豫著,要不要往附近走一走,看看手機能不能接收到信號,結果就看見,從沙漠腹地,直接往這邊開過來一輛沙漠越野車。
他心中再次燃起希望,不停往對方揮手,做著求助的手勢。
裴妄懶得搭理。
他本想直接打方向盤錯開這個人。
但隨著車子距離這個男人越來越近,愈發看清男人的麵孔後,他內心深處竟然生出了一份奇怪的親切感。
隨後,他竟是直接將車子停在了男人麵前。
齊庭宇興奮不已。
這是路過的幾輛車裡,第一輛肯停下來的。
他忙上前詢問,“請問你有多餘的汽油嗎,可以賣給我嗎?或者,你有衛星電話嗎,能借給我打個電話嗎?”
裴妄慢條斯理降下車窗,露出那一張桀驁野性的臉龐。
即便是在這種粗獷的沙漠野外,他渾身上下也散發著富家公子哥的貴氣,頸間隨意係的高級印花黑色方巾,更是襯得他不羈又灑脫。
齊庭宇臉上的表情,就這麼緩緩僵住了。
隻見裴妄將一隻手肘搭在車窗上,黑眸盯著齊庭宇的五官,嗓音慵懶發問:“我們以前,是不是在哪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