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老朋友,報課我給你半價優惠,就當是感謝你當初在沙漠裡幫了我的大忙。”一旁的齊庭宇開了口。
然而薑白聽見,卻是陡然一下變了麵色,私底下趕緊偷偷拽了拽齊庭宇的衣擺。
她一點兒也不希望裴妄在這裡報課。
如果小孩子以後來上課也是裴妄帶著來,那豈不最近一段時間,他天天都得上畫室來?
那他們豈不是,天天都會見麵?
然而,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
齊庭宇都這麼說了,薑白也不好再反駁什麼。
而裴妄在聽了齊庭宇的話後,則是麵露些許疑惑。
齊庭宇又解釋:“這間畫室就是我和薑白的,我們可以做主。”
裴妄挑了一下眉:“那我就不客氣了。”
說著,他又看向薑白,“找了個這麼好的老公,結婚的時候怎麼也不說請我?彆告訴我,你是在故意躲我?”
薑白勉強擠出笑,忙道:“沒有故意躲你的意思,我隻是覺得我身份卑微,即便是結婚宴請,應該也沒資格去宴請裴家人吧?”
裴妄笑了一下,但笑意不達眼底:“你這話,就是跟我太見外了。
“咱倆好歹也是一張床上長大的,這獨一無二的情分,你結婚我怎麼可能不來?
“我不僅會來,我還會給你包個大大的紅包!”
什麼叫一張床上長大的情分??!
薑白趕緊看了一眼旁邊的齊庭宇,瞧見他麵色果然不太好看,頓時就有些惱恨裴妄說話不把門。
她知道裴妄指的是什麼。
小時候,自她留在裴家後,最開始那幾年,她和裴妄都是睡一起的。
裴妄甚至把她當做了什麼人形抱枕,每晚都要緊緊抱著他,還要把腿跨她腰上才能睡著。
直到裴妄初一那年。
有一天早上,他早早就醒了過來。
隨後滿臉通紅地跑去了洗衣房裡,主動清洗起他的內褲。
裴家傭人猜測到了什麼,就和莊韓靜說了這事。
莊韓靜也意識到,自己的小兒子也大了。
於是從那天開始,莊韓靜就讓他們分房睡了。
而裴妄也大致知道分房睡的原因,竟然也罕見地,一句話都沒說就答應了。
薑白趕緊解釋:“那都是小時候不懂事,後來長大我們就分房了。”
“哦,的確。”裴妄懶洋洋的,嘴角揚著的笑意帶著幾分不容察覺的惡劣,“不過後來又滾一張床上去了。”
聞言,薑白臉上的血色驟然褪去。
裴妄像是真的沒察覺這話有什麼不妥,又繼續說,“咱倆在一起這麼多年,你不把自己當裴家人,我都把自個兒當你半個娘家人。
“以後有事,彆跟我客氣。
“特彆是,萬一被老公欺負了,你隨時告訴我,我出麵給你撐腰。”
說著,他又極其自然地看向齊庭宇,像是完全看不見對方微微發白的一張臉,問:“你不會欺負白白吧?”
當著畫室老師和客戶們的麵,齊庭宇自然是覺得很沒麵子。
但從小到大養出的涵養,讓他做不到就這麼和裴妄翻臉。
他微微深吸了一口氣,道:“當然不會。”
話落,他順勢轉了話鋒,“到飯點了,我和薑白正準備出去隨便吃一口。
“既然是薑白的半個娘家人,那今天我做東,咱們一起上飯店吃個飯?”
不等薑白拒絕,裴妄就先一步婉拒了,“改天吧,今天還得幫客戶帶孩子。”
要吃飯,那待在一起的時間就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