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齊庭宇再沒有回來。
薑白也沒睡好,整整一晚,隻睡了兩個小時不到。
翌日一早,雖然她精神狀態挺差的,但她還是決定去醫院探望齊父。
她有一種直覺,齊庭宇並沒有把這件事告訴齊父、齊母。
既然如此,她自然還是要像往常一樣,當好一個兒媳婦的身份。
薑白下了樓。
出乎意料地,她竟然在樓下看到了裴妄。
他慵懶地靠在豪車車門上,一手搭車前蓋上,另一手慵懶抽著煙。
見薑白下樓了,一雙野性十足的獵豹眼衝她笑得玩味又惡劣。
一時間,薑白的心裡說不上來的複雜滋味。
要說有多恨裴妄,好像也沒有多恨。
裴妄的確是毀了她的婚姻,可他從始至終沒有逼過她。
明明是她主動打的電話,求裴妄幫的忙。
既然如此,事後裴妄把這事捅到了齊庭宇這裡,她又有什麼好責怪他的?
最多隻能說他這人不仗義。
明知道這麼做的下場,會把她害得有多慘,可他還是這麼做了。
甚至,做了後,還敢堂而皇之地出現在這裡,看她的笑話。
薑白本想忽略他直接走掉。
但咬唇一番,她終究還是帶著點不甘心,來到他麵前,質問了他一句:“為什麼要把昨晚的事告訴齊庭宇?”
並且還是以,衝擊性非常強的錄像方式發給的齊庭宇!
這簡直太惡劣了!
裴妄在薑白走過來時就主動掐了煙。
此刻,他一邊碾著煙蒂,一邊漫不經心地回答她:“好玩。”
薑白了然。
和她預想的大差不大。
裴妄之所以這麼做,不過是在滿足他那惡劣的惡趣味。
薑白默了片刻,隻說了句:“那你的目的達到了,把錄像刪了吧。”
她可不想他們的錄像將來出現在什麼奇奇怪怪的網站裡。
但裴妄不肯刪,她其實也拿他沒有半點辦法。
隻能說,這句話其實挺多餘的。
薑白說完,轉身就要走了。
這倒是出乎了裴妄的意料
他以為薑白會憤怒!
會窮凶惡極地指責他!
他都已經做好要聽她汙言穢語的準備了,結果就這?
這時,一陣風吹過來,將薑白今早故意蓄了點劉海的發給吹散了。
裴妄眼尖地發現薑白的額頭有一處淤青。
意識到了什麼,他瞳孔一顫,猛地抬手撫上薑白的臉頰,將她原本要離開的身子,強勢往他的方向靠攏不少。
確認的確是一團不小的淤青,頓時,他目眥欲裂地,黑眸裡欲噴出火:
“他敢打你?!”
薑白皺眉,迅速將臉從裴妄的掌心撤離,並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試圖和裴妄保持距離。
“他沒打我,這是我自己摔的。”
薑白不想和裴妄廢話,隻想快速離開這裡。
但落在裴妄的耳朵裡,就成了薑白在為齊庭宇辯護。
“他都這麼對你了,你為什麼還要幫他說話?
“他就那麼好?
“薑白,你是不是眼瞎?!
“這種男人,你到底喜歡他什麼?”裴妄眸中赤火焚天,眼尾似浸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