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幾乎要雙手用力按在洗衣機上,才能勉強支撐著身體不至於倒下去。
她似乎,從沒想過一個可怕的念頭。
齊庭宇恨她出軌,那他會不會,也采取同樣的手段來報複她?
又或者,他對這段婚失望透頂,乾脆破罐子破摔,也過起了聲色犬馬的生活?
如果是這樣,那他們的這段婚姻,還有必要繼續下去嗎?
可她真的很舍不得。
和齊庭宇在一起的那些幸福甜蜜,仿佛就在昨日,他為她洗手作羹湯,為她準備驚喜,記住她的所有小習慣,並無條件地慣著她、寵著她……
這些,真的都再也回不來了嗎?
這一刻,薑白難受到了極點,心臟一抽一抽的,疼得她快要呼吸不過來。
如果說,這些日子壓在身上的種種,讓她快要喘不過來氣,但她覺得自己還能咬牙抗過去。
但齊庭宇的背叛,則成了徹底壓垮她的最後那根稻草。
她甚至都沒有勇氣去質問齊庭宇,為什麼要出軌!
他怎麼可以出軌!
畢竟,這段婚姻,是她背叛在先。
她根本就沒有去質問的資格……
薑白就這麼在盥洗室裡,小聲地啜泣起來。
齊庭宇從廁所洗完澡出來,就見著薑白一手掩麵哭泣,另一隻手緊緊攥著他的襯衫衣領。
他微皺眉,視線很快注意到衣領上的鮮紅唇印。
思索了片刻,他很快就明白過來。
頓時,他冷笑了一聲:“你也知道這種滋味不好受?
“那你知道我之前又是怎麼熬過來的嗎?
“我當初的痛,絕不比你現在的痛少半分!”
薑白淚流滿麵地抬頭。
儘管再不願意麵對,她還是想要一個真相。
她沙啞開口,“你真的,和彆的女人睡了?”
空氣突然間變得針落可聞。
明明等待的時間並不長,但薑白卻覺得這一刻的等待,簡直度秒如年,煎熬得厲害。
好在,齊庭宇並沒有折磨她太久。
他淡聲回道:“沒有。
薑白認真打量著齊庭宇。
沒有撒謊的心虛,也沒有報複的快意,隻有在陳述事實時的平靜。
齊庭宇又說,“是客戶塞來的陪酒女人,我不好駁了客戶的麵子,隻能讓那個女人坐我旁邊,我不知道口紅印是什麼時候印上去的,隻能說,那種場合,難免會有些肢體接觸。”
薑白抹了抹眼淚,終於放下了心。
她相信齊庭宇。
如果齊庭宇真的做了對不起她的事,他完全可以理直氣壯說出來,沒必要顧著她的心思撒這些謊。
齊庭宇說完就朝沙發處走去,準備要睡了。
薑白望著他的背影,想了想,還是開了口:“我知道我沒有資格說這句話。
“但我還是想說,如果哪天你外麵有人了,一定不要瞞著我。
“我們是因為真心喜歡對方才走到一起的,要真到了過不下去的那天,我也希望我們能好聚好散,而不是互相折磨、成為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