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庭宇撒了謊。
他並沒有報警,剛才那麼說,都是嚇唬裴妄的。
待裴妄走後,他連忙就帶著薑白和孩子離開醫院,往家的方向回。
回去的路上,薑白的腦海裡不斷回響著裴妄那兩句狠話:
“白白,你知道你今天這麼做,將來要付出什麼代價,才能平息我的怒火嗎?”
“你會後悔的!”
“你會後悔的!”
“……”
察覺到薑白身子的顫栗,齊庭宇關切問道:“你怎麼了?”
薑白的雙手還緊緊地挽著齊庭宇的胳膊。
聞言,她嗓音克製不住地帶著幾分哭腔:“我怕……”
齊庭宇的眼眸深了一分。
他沒有問她和裴妄之間到底都發生了什麼。
隻是抬起手,將薑白的腦袋輕輕放在他的肩膀上。
他輕聲安慰道:“不用怕,現在是法治社會,即便裴妄有錢有背景,他也不能真拿我們怎麼樣。”
可即便這麼說,薑白也無法全然安心下來。
裴妄要是想,他有的是辦法避開法律的束縛,將她千刀萬剮!
回到家後。
一進屋,齊母見著薑白都沒戴帽子,頓時就急急忙忙地翻箱倒櫃給薑白找帽子:“你這剛生完孩子,腦袋千萬不能著涼了,得戴頂月子帽!”
薑白還在因為裴妄的事而擔驚受怕。
但她不能讓老人家擔心,便故作平常的樣子,笑著說:“謝謝媽的關心,但現在是秋天,應該凍不著腦袋吧。”
“你不懂。”齊母找到了一頂不會厚重悶熱的帽子,忙給薑白戴上,“女人剛生完孩子,身子脆弱得很,特彆是腦袋,一定得小心嗬護著,不然以後容易得偏頭痛。”
照顧完薑白後,齊母才把注意力放在齊庭宇懷裡的孩子身上。
她一臉喜色:“這就是萱萱?”
齊庭宇已經提前在電話裡向父母告知了孩子的事,聞言,他忙把孩子遞給齊母:“媽,您抱抱。”
“哎喲喲。”齊母忙接過孩子,笑得合不攏嘴。
她低頭打量著孩子,眉眼間滿是慈祥的溫柔,“這孩子的小模樣長得真俊,長大後肯定跟她媽媽一樣,是個大美人!”
說著,她又逗弄著孩子,“萱萱乖,我是你的奶奶。
“奶、奶。”
一旁的齊父也艱難開口,聲音相比曾經嘶啞了不少:“我是爺爺,叫爺爺。”
齊庭宇無奈:“爸!這才多大,你就想讓人家開口說話?”
話一出,薑白和齊母都忍不住樂了。
這時,原本揮舞著小手的萱萱,突然一下大哭起來。
這一下就把屋子裡的四個大人都嚇壞了。
薑白忙接過孩子,還以為孩子是餓了,正打算進屋去給孩子喂奶。
但接過孩子後,她才發現,不是餓了,是萱萱自己把自己的頭發揪住了,而且揪的勁兒還挺狠的,這不,都把自己疼哭了!
薑白見著,一臉的哭笑不得,忙去掰萱萱的手:“傻孩子,你鬆手啊!你這揪的是自己的頭發,能不疼嗎?”
齊庭宇也被逗笑了,“這孩子是不是有點傻?”
薑白瞪了齊庭宇一眼:“你才傻。”
剛出生的小孩子,拳頭都握得十分緊,根本就掰不開。
還是齊母趕緊去拿了一把剪刀過來,把那簇被揪住的頭發剪掉了,萱萱這才終於停止了哭聲。
但大家都因為萱萱鬨的這個笑話,笑得半天都還緩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