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白緊咬牙關,任憑裴妄如何用力掐住她的下頜,她都紋絲不動。
尖牙迅速咬進皮肉,即便是已經嘗到了濃鬱的血腥味,力道也一直隻增不減。
這架勢,根本就不是攻擊。
更像是在宣告:我要你死!
"操!"裴妄額角青筋暴起,又不敢太大力掐著薑白,怕把她下巴掐脫臼了,隻能任薑白像條瘋狗一樣咬著他。
鮮血順著他的小臂蜿蜒而下,迅速在他的白色睡袍上暈開一片刺目的紅。
“鬆口!
“我叫你鬆口!
“再咬信不信我擰斷你脖子!”
可任裴妄怎麼威脅,薑白都咬死不放。
她眼底燃燒著一股瘋勁兒,像是今天就要拉著裴妄一起下地獄,哪怕玉石俱焚,她也在所不惜!
就在裴妄拿她簡直沒有辦法的時候,何亮出現了。
他站在酒店門口的位置,懷裡抱著萱萱:“薑小姐,放開裴總,你的孩子在我手上。”
聞言,薑白的表情一怔,嘴裡的動作下意識鬆了一下。
也就是這一下,讓裴妄逮住了機會,迅速鉗製住她下巴,迫使她鬆開了自己。
看著被她咬過的地方,血肉糜爛,鮮血汩汩湧出,不斷順著他的小臂滑落,裴妄的呼吸粗重得可怕。
他抬頭盯著薑白,怒聲質問:“你他媽是不是瘋了?!”
薑白牙齒染血,表情有些呆滯,聞聲,她雙腿一軟,猛地跌坐在地毯上。
洶湧眼淚如瀑,她崩潰又無助: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們都說好了,今天就會去辦離婚的。
“你為什麼就是不能再多等一天?為什麼?
“我們都放棄了,我也願意跟你回去了,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對我們?為什麼……”
裴妄一臉的莫名其妙。
直到何亮抱著孩子走過來,在裴妄的耳邊耳語了幾句。
頓時,裴妄那一張桀驁張狂的臉上,表情十分精彩!
“死了?”他轉頭看向何亮,要再確認一遍。
何亮點了點頭。
裴妄的嘴角頓時就勾起邪佞的笑。
漸漸地,他笑聲愈發放肆。
像是裹挾著壓抑許久的快意、譏諷,甚至還有一絲近乎癲狂的興奮。
他不顧手臂的傷口,來到薑白的麵前,蹲下。
抬手拍了拍薑白的肩膀,他故作好心地說:“白白,你節哀。
“人嘛,總有一死,隻是他……”裴妄捏拳抵著唇,努力讓自己憋住笑,“走得急了點。”
薑白死命瞪向裴妄,剛才那股不要命的瘋勁兒,眼看著又要湧了上來。
裴妄趕緊收回手,做投降狀:“你可真是冤枉我了,他的死跟我半點關係都沒有。
“這是他命中注定的劫數。”
薑白咬唇瞪著裴妄,胸口許久仍起起伏伏的。
她一點兒也不相信裴妄的話。
裴妄為了報複她,做出的那些喪心病狂的事還少嗎?
昨天剛好就是他下達【三天】期限的最後一天,而齊庭宇偏偏就是昨晚出的事。
再加上裴妄這人的手段,她再清楚不過了。
陰狠、下作、毒辣……
一切的一切,明顯就是指向裴妄!
他就是害齊庭宇死亡的罪魁禍首!
薑白抹了一把眼淚,猛地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