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蜜緩了一會兒，看起來好了些。
她艱難地站起來，說：“都來這兒了，咱也挑兩瓶喝點兒吧。”
薑白麵上浮現出驚詫。
蜜蜜衝薑白眨了眨眼，“少喝點點，看不出來的。”
薑白：“……”
蜜蜜給薑白挑了一瓶果酒，遞給薑白，“放心吧，我經常過來偷酒喝，從沒被發現過。”
有了蜜蜜的保證，薑白便也不客氣了。
她學著蜜蜜的樣子，擰開瓶蓋，將酒倒在瓶蓋裡，仰頭灌下。
刺激的辛辣劃過喉頭，烈性直竄天靈蓋，薑白的五官立馬全皺在了一起，但等辛辣褪去後，喉間忽地又湧出一股清冽的回甘，如梅子蜜餞在齒間化開的甜意，餘味悠遠綿長。
她眼睛亮了亮：“這酒還挺好喝的誒。”
“蜜蜜嚴選，那必須好喝呀！”蜜蜜嘿嘿笑著，如果不是她唇色還很蒼白，會讓人懷疑她剛才的傷痛是不是已經不見了。
她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要和薑白碰杯。
薑白便又倒了一杯，和她碰了一下。
蜜蜜仰頭灌下後，開始感慨，“每次受了委屈，情緒沒法消化的時候，我就會上這兒來偷偷喝點兒。
“那個退役拳王雖然給錢大方，但也是真難伺候。
“我之前也跟花姐提過，能不能不去，但花姐不肯，非逼著我去，說那個拳王就好我這口，彆人去都不行。
“我沒辦法，隻能苦中作樂，伺候完他後，就上這兒來獎勵自己一下。
“然後再安慰自己，雖然痛苦，但是他給錢大方呀！
“這樣等我回去的時候，我就能給柚仔多攢點錢，給他買他喜歡的玩具，帶他上城裡去吃他心心念念的肯德基……”
蜜蜜是個話匣子，一嘮上了就停不下來。
漸漸地，她又從拳王，聊到了她老家那點事，不一會兒又扯到哪個奇葩親戚上。
薑白剛開始還聽得認真，後來思緒也漸漸飄遠了。
她心中也愁得慌。
蜜蜜帶她來這兒喝酒，還真是來對地兒了。
她此刻也很需要來點兒酒來澆滅心中的憂愁。
不知道過了多久，通道的樓梯處傳來從上往下的兩道腳步聲。
薑白一驚，趕緊把酒放回去原位，並恢複原狀。
蜜蜜則不慌不忙地放好酒後，拉著薑白的手腕，極其從容地帶著她來到酒窖的一間暗格外。
打開暗格門，正打算進去的二人，見著裡麵還有一張熟悉的麵孔，皆是一愣。
“小桃？”
小桃也是這兒的姑娘之一。
之所以會在這兒，顯然也是來這兒偷酒喝的。
剛才估計是聽見了蜜蜜和薑白的腳步聲，以為是工作人員下來了，就先一步藏在了這兒。
樓道的腳步聲越來越往下，時間緊迫，二人也來不及打招呼。
蜜蜜衝小桃說：“你往裡點，讓咱倆擠一擠。”
小桃雖不情願，但還是往裡擠了擠。
就這樣，三人擠在一間擁擠狹窄的暗格裡，清晰聽見外麵下來取酒的二位工作人員，不停用著T國本地語聊著什麼。
不一會兒，二人上了樓。
蜜蜜也趕緊打開門呼吸新鮮空氣。
一邊呼吸著，一邊隨口問：“那兩個男的嘰裡呱啦說什麼呢。”
薑白聳了聳肩，“聽不懂。”
身後的小桃最後一個出來，她道：“他們在聊歌廳的新老板。”
“新老板？”
蜜蜜詫異了一下，和薑白同時朝小桃看過去。
小桃“嗯”了一聲，一臉淡然，“歌廳前不久，剛換了一位神秘的新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