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白找到了花姐這裡。
此刻的花姐,正坐在棕櫚樹下,和保鏢以及歌廳的幾位工作人員們在打牌娛樂。
她叼著根煙,眯眼看著牌,和牌友們說著聽不懂的T國本地語,一臉的凶相,再加上她那一頭蛇骨纏花的光頭紋身,人又長得瘦骨嶙峋的,讓她看起來像是什麼巫師手下的食屍鬼,讓人不禁感到一陣陣的惡寒。
薑白此刻也忍不住吞了口沫。
她硬著頭皮上前去喊了聲:“花姐。”
花姐側頭朝她看過來,眼睛眯了眯:“有事?”
薑白:“蜜蜜昨晚被客人弄傷了,她需要藥,不然傷口容易感染。”
花姐聞言,眯著的眼眸裡,危險意味十足,“是蜜蜜叫你來的?”
薑白立即猛搖頭,生怕這事牽扯到蜜蜜的頭上,“是我主動來的,她說不需要,但我看她新傷、舊傷加在一起,傷口都潰爛了,沒有藥隻會越來越嚴重。”
花姐一臉煩躁,“她都說了不需要,你管這閒事?”
“蜜蜜是我的好朋友,我做不到袖手旁觀。”
花姐冷笑出聲,“朋友?
“我花姐混這行二十多年,對你們這些【朋友】把戲最清楚不過了。
“嘴上講著義氣,實則心裡指不定怎麼盼著對方倒黴呢。
“等她真摔進泥坑了,你怕是第一個踩上去踩兩腳的。
“跟花姐我不用來這套虛偽的。
“回去吧。”
“不是這樣的。”薑白神色堅定,拒不離開,“我今天一定要給她要到藥。
“你到底給不給我?”
花姐頓了一下,似乎是沒料到薑白敢這麼跟她說話。
她撩起乾癟的眼皮看向薑白,就見薑白居然還敢繼續硬剛她,“你不給我藥,我就絕食不吃飯!
“等餓瘦了,我看你怎麼跟蒙裡特交代!”
“你……”花姐一臉戾氣地拿起一旁的電棍。
一旁的魁梧肌肉男忙按住花姐的手,用T國語嘰裡呱啦地跟花姐說著什麼。
花姐也一臉煩躁地和對方說著什麼,似乎在表示自己沒這個想法。
等二人聊完後,她轉過頭來,不爽地吩咐:“你去把蜜蜜叫來。”
薑白十分艱澀地吞了口沫。
沒有人知道,此刻的她,其實有多恐懼。
後背的冷汗全都冒了出來,將衣衫都浸透了。
但她努力壓下心中的惶恐,讓自己保持平靜,“我說了,這都是我自己的意思,和蜜蜜沒有關係,你叫她乾嘛?”
花姐深吸了一口氣,壓著怒火,音量忍不住拔高,“你不是讓我給她藥嗎?你不把她叫出來,我怎麼帶她去買藥!”
薑白一驚。
花姐這就同意了?
她內心驟然湧起強烈的驚喜。
但驚喜過後,她心臟又迅速地往下墜落,仿佛沉寂到什麼深不見底的深淵之中。
看來,她的猜測是正確的。
她所經曆的一切災難,不過都是裴妄給她演的一場戲。
至於他的用意……
薑白的嘴角掛著無限的嘲諷。
他還能有什麼用意?
她對他再了解不過了。
和他最後的一次見麵,她放了狠話,“我自己選的道路,跪著我也會走完的,就不勞你操心了。
“哪怕是死,我也絕不會後悔的。”
裴妄是那麼高傲、自尊心強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