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妄呆呆地盯著薑白。
唇上殘留著日思夜想的溫度和馨香,讓他的心臟撲通撲通地狂跳,像是要衝破胸腔的束縛跳出來似的。
很快,他眼尾便染上了一抹猩紅。
攬著薑白腰的一隻手,迅速往上,扣住薑白的後腦勺。
他一邊收緊和薑白的距離,一邊暴烈吻上!
“唔。”
薑白沒有掙紮,雙手緊緊攀著裴妄脖頸,痛快給予回應。
糜糜水漬聲,不斷回響在包廂內。
很快,裴妄就不滿足僅僅隻是吻上。
他火急火燎地撫上皮帶扣,骨節分明的手指熟稔解開。
“啪嗒。”
然而,薑白卻在這一刻,按住了他的手。
裴妄頓了一下。
他分開薑白,眼神帶著幾分迷離與茫然,從喉間嘶啞溢出:“你不是這個意思?”
薑白的胸膛微微起伏著,一雙紅唇泛著吻過後才有的獨特瀲灩。
她並沒有否認,而是眉心隱隱浮現出幾許擔憂:“這裡太臟了,很多客人和小姐都有病。
“雖然那些病沒法隔空傳染,但我心裡也膈應。
“還是回國後,我再給你吧。”
裴妄眯了眯眼,視線不客氣地梭巡在薑白的臉上。
片刻後,他眼底的情欲收了一半,哼笑著,“回國後再給?
“想要讓我儘快帶你離開,又不肯給我點甜頭?
“哪有你這樣辦事的?
“空手套白狼?嗯?”
“不是這樣的。”薑白趕緊解釋,“你真覺得,我今晚這樣對你,隻是想讓你儘快帶我離開這裡嗎?”
裴妄不說話了,就這麼靜靜看著薑白。
後者微微側了臉,一臉認真的表情,“我是想明白了。
“你那天問我,隻是把你當做弟弟嗎,我回去認真想了一下。
“從小到大,我的確都拿你當我的親弟弟。
“但長大後,我對你的情感,就不隻是弟弟那麼簡單了。
“成熟男女之間的情感,我當然也有。
“但我自知我和你的身份地位差距太大了,我這樣的人,實在是配不上你。
“你那時候提分手,其實我也很難過、很傷心。
“但我沒來找你複合,是因為我自知配不上你。
“我能做的,就隻有黯然神傷地離開。
“又因為想療愈心中的傷,所以我才又找了彆的男人,目的也隻是想儘快忘掉你。
“但我又怎麼可能輕易就把你忘掉呢?
“我們十幾年的感情,一點一滴都烙印在了我心上,刻進了我骨子裡。
“我忘不掉,就隻能借由另外一個男人的占據,來把對你的深厚情感,壓抑在心底,不讓它冒出來。”
頓了頓,她輕聲喊他:“裴妄。”
眼皮撩起,她那一雙濕漉漉的眸子裡,盛滿了破碎的水光。
再開口時,她嗓音帶上了幾分不易察覺的顫栗,“我們都錯過了太多太多。
“如今我想明白了。
“我想把曾經我們失去的,都彌補回來。
“不知道,我還有這個機會嗎?”
裴妄就這麼盯著薑白,喉結不斷上下滾動著,那一雙晦暗的眼眸裡,仿佛劇烈翻湧著什麼。
猛地,他再次吻上薑白,力道比之前還要凶狠,像是要從這唇齒交纏間,榨乾彼此最後一絲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