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趕緊抽出手,身形往後退了一步。
隻見男人轉過身來,果然是一張和裴妄相似,但是又截然不同的沉靜臉龐。
那雙盯著她的漆黑幽深目光,此刻正宛若冬夜裡的墨色寒淵,直讓薑白不自覺地渾身起寒意。
她尷尬不已,忙埋頭道歉:“對不起,裴大哥,我以為是……”
“你在找這個?”
裴斯越朝薑白伸出手。
隻見寬厚的掌心裡,正安靜地躺著一顆話梅糖。
薑白愣了愣,疑惑地看著裴斯越:“你怎麼會有這個?”
“是謹戈給我的,估計是萱萱給他的。”
“哦……”薑白猶豫了一陣,胃裡又翻湧起來的難受感,到底還是讓她拿走了裴斯越手裡的糖。
她三兩下撕開包裝,將糖果塞嘴裡。
酸酸甜甜的味道,頓時就把胃裡翻湧的惡心感壓了下去。
她含糊不清地說了聲:“謝謝。”
裴斯越正想問她有沒有好點的時候,薑白轉過身,直接走了。
裴斯越:“……”
.
家裡的傭人,在這一天都放假了,要等到明天才會陸續返工。
因此,今晚的年夜飯,是莊韓靜和裴斯越做的。
薑白得益於懷孕的緣故,不用去廚房幫忙,隻需要和裴妄一起等著吃現成的就行。
不過,薑白還是挺訝異,裴斯越竟然會做飯這件事。
特彆是見著他,脫了外套,穿著半高領的羊絨衫,外麵係著一條淺色圍裙,在廚房井然有序做著晚餐的模樣,還真是像極了一位顧家體貼的好丈夫。
一點兒也沒有平時在家時,高高在上、等著傭人伺候的大少爺影子。
也沒有在外時,處於金字塔頂端的裴氏集團總裁的那股疏離氣場。
“看什麼呢?”裴妄見薑白的目光直直盯著廚房那邊,不爽地將她臉掰了過來。
“你在看我大哥?”裴妄好奇問道。
“我在看今晚吃什麼。”薑白自然不可能說實話,否則以裴妄愛吃飛醋的性子,指不定要誤會她什麼。
“你餓了?”裴妄挑了一下眉梢,抬手摸上薑白的肚子,“還是說,肚子裡的小家夥餓了?”
薑白扯了扯嘴角,“我其實沒什麼胃口,吃什麼都想吐。”
裴妄抬手摸了摸薑白的頭發,一臉憐惜:“懷孕的女人真可憐。”
說著,他偏頭在薑白的唇上吻了吻。
薑白嚇了一大跳。
她忙把裴妄推開,一雙眼睛瞪得賊大:“你乾什麼!這是在你家裡!”
裴妄並不覺得有什麼:“在家怎麼了?在家就不能親自己老婆了?”
薑白:“?……你媽和你哥都還在廚房,咱們注意點行嗎?”
裴妄瞥見薑白紅透的耳朵,突然發現,她這害羞的模樣,還真是可愛極了。
他嘴角勾起笑,“隻是接個吻,又不是在這裡做,你害羞什麼?”
話落,他扣著薑白的後腦勺,不顧薑白的抗拒,再次偏頭,強勢吻上。
“唔唔……”
廚房裡,裴斯越做好一盤菜,正要端上桌,一轉頭,就見著客廳裡,裴妄將薑白的腦袋死死扣住,吻得難舍難分的畫麵。
他氣息驟然一沉。
臉色也頃刻間黑了下來。
“彆就知道等著吃現成的。”他微微提高了音量,衝客廳裡的二人不爽吩咐,“過來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