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妄挽著薑白上了專車。
回家的路上,他全程默不作聲。
到家後,他換了一件寬鬆的家居服,隨後又進了書房,把自己關在裡麵繼續辦公。
薑白幾次想進去找他談一談,但聽到書房裡隱隱傳來的辦公說話聲,到底還是停止了腳步。
裴妄這一忙,便直接忙到了深夜。
他衝了個澡,上床。
此時的薑白也還沒睡著。
黑暗中,倆人一左一右安靜躺著,空氣中,能聽到彼此緩慢有節奏的呼吸聲。
薑白想了想,還是覺得有必要開口和裴妄談一談。
但她剛想開口說點什麼,一旁安靜躺著的裴妄,突然轉過身,朝她壓了過來。
唇瓣就這麼強勢堵住她的嘴,像是裹挾著未消的怨氣,不輕不重地咬著她的唇,既是吻,也是在借此發泄著什麼。
“唔唔……”
意識到裴妄要做什麼,薑白頓時驚慌失措,忙使出全身力氣推開他。
“不行,醫生說我現在還不可以!”
裴妄側身躺著,胸膛裡翻湧著滾燙的喘息,唇瓣水光瀲灩,但那一張臉卻是凝著層薄霜。
他啞聲問:“那還要多久?”
“最少一個月。”
裴妄定定地看著薑白半晌,眸子裡像是沉著一汪化不開的墨色。
喉間滾動了幾聲粗重的喘息聲,最後他到底還是翻過身來,平躺著,任由濃重的欲望漫過眼睫,卻不再動分毫。
薑白抿了抿唇,知道裴妄欲火難消,便打算如之前一般,緩緩往裴妄的身下移去。
然而,腦袋才剛觸及他胸膛,下巴便被裴妄猛地鉗製住。
“唔!”
薑白猝不及防,一張臉被迫抬起,視線看向裴妄的臉。
月色透過窗戶投射進來,在他眉骨處投下冷冽的陰影,他神色間都是鬱結的怒意:
“你裝什麼體貼?
“不是不願意留在我身邊?
“我是不是該給你頒個奧斯卡小金人獎?這麼委屈自己照顧我,你都不嫌惡心的嗎?”
薑白無奈地閉了閉眼。
她抓著裴妄的雙手,溫柔地將他的手一點點移開。
然後,她睜開眼,很是認真地回道:“我也是為了我的身體著想。”
裴妄沉著臉色:“你想多了,我還等著你養好身體,再繼續給我生。”
薑白的臉色微微發著白。
深吸了一口氣,她道:“裴妄,我們認真談一談吧。”
“談什麼?”
“如果你很喜歡小孩子,我真的不介意你去找彆的女人給你生。
“這輩子,我有萱萱這一個孩子就夠了,我真的不想再要了。”
“而且我的身體也已經不適合再懷孕了,你就彆再強人所難了,好嗎?”
裴妄眯了眯眼:“這種糊弄人的謊言,你覺得我會信?你才多大,就不能生了?
“大不了,等你再懷上了,我全程給你打最好的保胎針!”
“裴妄!”薑白有點火了,“我是什麼生育機器嗎?你為什麼總是要逼我做我不喜歡的事情呢?”
“我逼你?”裴妄也怒了,他臉色漲紅,額角的青筋突出直跳,“明明是你在一次次地逼我!
“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你為什麼要一次次地往我心口上捅刀子!
“我他媽是人,我也會痛,也會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