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裴妄這番話,有觸動到薑白內心最柔軟的角落。
但相比之下,更多的,還是她的於心不忍。
“一輩子沒有屬於自己的親生孩子,你真的不會有遺憾嗎?”
“遺憾?……或許也有吧,但人這一輩子,誰能沒幾個遺憾。
“老頭天爺已經寵愛過我一次,沒有讓我變成一個殘疾人,我也該知足了。”
薑白怔怔地看著裴妄,瞳仁在眼眶裡輕輕地打著顫。
裴妄則低頭,輕輕含上薑白的唇。
輕撚慢輾、溫柔繾綣。
不一會兒,他抬起一隻手,扣著薑白的後腦勺,微微偏過頭,將這個吻加深下去……
其實,他還有一句話沒告訴薑白:
‘隻要你還在我身邊,一切遺憾,其實都稱不上為遺憾。’
薑白自做了手術後,體能一直有點跟不上。
去看了中醫,說是氣血還沒完全恢複,還得繼續調理。
因此,裴妄這段時間以來,在和薑白的房事上,都可以說是相當的克製。
這一晚也同樣是草草便結束了。
結束後,裴妄很快睡了過去。
但薑白還遲遲睡不著。
雖說裴妄口口聲聲說他不在乎子嗣,可她仍舊無法心安理得地,將萱萱接回來,老老實實和他過日子。
不僅是擔心萱萱的安全。
晚上那會兒,裴斯越的那番話,其實也在她心底留下了不小的衝擊。
儘管她從始至終都不認為她做錯了。
可也的確是因為她的原因,裴妄才選擇這輩子不要子嗣。
如果裴妄從一開始就心甘情願和她過二人世界,她都不會有這麼大的心理負擔。
他隻是沒辦法了,不得不向命運做的妥協。
而且,眼神是騙不了人的,她看得出,裴妄明明就很喜歡孩子。
如果能有什麼辦法,能讓裴妄去做複通,去和彆的女人生孩子就好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頭腦裡有什麼靈光一閃而過,被薑白迅疾抓住。
她猛然睜開眼,心臟因為這個陡然冒出的大膽想法而劇烈跳動起來,渾身更是抑製不住地微微發起抖來。
吞了口沫,她轉頭看了一眼裴妄。
確認裴妄睡著後,她悄悄起身,披了件羊剪絨皮草外套,躡手躡腳地出門。
來到裴斯越的房門外,她微微深吸氣,抬手輕輕敲了敲門,“大哥,你睡下了嗎?”
薑白隻敲了一遍,想著沒人應她就回去了。
但不一會兒,裴斯越還真的來開了門。
他站在門口,身形頎長優雅,黑金絲絨睡衣長袍穿在他身上,愈發凸顯了他挺拔的身材與一貫矜貴雅致的氣質。
深夜中,他嗓音顯得低沉磁性了幾分:“什麼事?”
薑白微微皺了眉。
她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葡萄酒香氣。
裴斯越這大晚上不睡覺,一個人在房間裡喝紅酒?
她定了定神,道:“我有點事,想找你商量……”
不等話說完,裴斯越便側過身:“進來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