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斯越被氣笑了。
他反問:“你能給我什麼?
“錢?
“就你那點兒,能滿足我胃口?
“身體?”
他明目張膽地上下掃了薑白一眼,“嘖”了一聲,滿臉嫌棄,“好像更不能滿足。”
薑白胸口猛地一炸,一股怒火直衝腦門,連帶著指尖都跟著顫了顫。
她努力深吸了一口氣,拳頭攥緊了又鬆開,這才勉強克製住沒有當場飆臟話的衝動。
裴斯越又說:“我做這一切,隻是為了裴妄。
“至於有沒有幫到你,我並不在意,自然也不會去跟你計較。”
鄭重的語氣,讓薑白放下心來:“這樣就最好不過了。
“你讓我考慮考慮,決定好了,我再告訴你。”
說著,她頭也不回,直接回了家。
要做下這個決定,對薑白來講,並不容易。
如果裴妄像當初提“分手”那樣,主動提“離婚”,那她一定毫不猶豫,當天就能收拾東西離開。
但這次的方法不一樣。
這個太極端了。
她有點無法想象,當裴妄知道她的【死訊】後,又會乾出什麼極端的事情來。
如果就像她和裴斯越預想的那樣,隻是傷心難過一陣,遲早都會把她放下,過上正常人的人生,這樣便最好不過了。
但如果,他又遲遲放不下呢……
這天晚上,裴妄回來得比較晚。
等洗完澡上床,已經是晚上的十一點過。
自從升了公司副總後,他天天忙得腳不沾地的。
但即便忙到再晚,他每晚也雷打不動地要回家睡覺,從不會在外麵留宿。
裴妄上床後,估摸著薑白也困了,再加上自己也沒心思再和薑白折騰,滿腦子都是公司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他便隻是伸手輕輕地將薑白摟在懷裡,下巴親昵地蹭了蹭她的頭發,打算閉眼睡覺。
濃稠的黑暗中,一片靜悄悄。
唯有彼此的呼吸聲,無聲地纏繞在一起。
不知道過了多久,薑白突然開口:“我下午做了個噩夢。”
裴妄都快要睡著了。
聞言,驟然清醒過來,“什麼噩夢?”
“我夢到,我被閻王收走了。”
裴妄一頓,隨即忍不住笑了起來,低頭看著她:“不要告訴我,你被一個夢嚇著了?”
薑白輕垂眼簾,嗓音輕輕的:“我沒被嚇著,我隻是看到夢裡的你,哭得很傷心,所以醒來後,忍不住去想,如果……
“我真出了什麼意外,你會不會也很難過?會不會……一直走不出來?”
裴妄嘴角的笑意斂了斂。
他還真認真思索了一會兒,最後道:“我不知道,也不想去假設這種不切實際的如果。”
他拍了拍薑白的背,像哄小孩似的:“好了,彆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一個夢而已,咱倆都不會有事的,一定會長長久久,平安長壽的。”
薑白抿了抿唇,聽話地沒再說話。
.
裴斯越給到薑白猶豫的時間並不多。
三日後,薑白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
“你考慮得怎麼樣了?”斯文淡漠的嗓音,薑白一聽便認出了是裴斯越。
凝神片刻,她到底還是選擇了拒絕:“算了吧,我們再想想彆的辦法吧,或許還有比這更好的主意呢?”
裴斯越在那頭安靜了片刻,問她:“你不想和你的孩子團圓了?”
薑白:“我看裴妄的氣也消得差不多了,等再過段時間我就把孩子接回來,相信他也不會拿我孩子怎麼樣了。”
裴斯越在那頭安靜了片刻。
薑白以為他還有話要說,誰知道,片刻後,他竟是直接把電話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