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壬灣今日飄著雨,薑白便沒去海岸線那邊擺攤。
萱萱的幼兒園放學較早,下午三點十五分就放學了,薑白今天沒事可做,索性就親自去幼兒園接了萱萱放學,隨後又在家陪著萱萱一起做著幼兒園布置的手工作業。
今天的作業是畫一幅主題為“我的爸爸”的畫。
大概是遺傳了她和齊庭宇的繪畫基因,萱萱小小年紀,筆觸就已展現出了超越同齡人的靈秀。
隻是,當她把成品圖畫出來後,薑白卻是不由得愣了愣。
圖片上人物,矮矮的、胖胖的,還有點黑,整個人透著些許的滑稽和友善。
薑白忍不住笑了笑,問她:“你這畫的是誰啊?”
“是黃叔叔。”萱萱認真說著,“黃叔叔人很好,就像爸爸一樣,經常來看我,給我帶好吃的好玩的,就是人長得老了點,有點像爺爺。”
薑白怔了一怔。
萱萱嘴裡的“黃叔叔”,是方青芷的男人。
從齊父齊母的口中,她早已得知,在L國的一年裡,那位黃先生對他們一直都還不錯。
但沒想到,缺少父愛的萱萱,會把黃先生當做她內心裡的父親角色。
一時間,薑白的心裡感到十分的心酸。
她強調:“萱萱,你有自己的爸爸。”
“我知道,在天上嘛。”萱萱說這句的時候,語氣有些悶悶的,拿著畫筆在畫紙上一點點戳著。
爺爺奶奶曾和她旁敲側擊地提過一點兒真相。
她雖然無法真正地理解,但她隱約知道,她的爸爸是再也不會出現了。
“可是媽媽,我也好想有一個爸爸可以天天陪著我啊!
“為什麼彆的同學都有爸爸,就我沒有呢?”
說著,萱萱抬起頭,一臉渴望地看著薑白:“媽媽,你給我找個爸爸,好不好?萱萱好想有個爸爸呀。”
對上萱萱殷切期盼的目光,一時間,薑白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彆說在國內,她和裴妄還處於婚姻存續期間。
即便是她假死逃到了地球的另一半,她也完全沒考慮過個人的情感問題。
就在前不久,那位叫EriC的自由畫家,向她熱情表白了好幾次,她也想都不想,直接拒絕了。
她感覺自己的心,早在齊庭宇去世的那一刻,也跟著徹底死了。
可如今麵對萱萱的一臉哀求,一時間,她也茫然了。
她要為了萱萱,去嘗試著,找個差不多的男人,一起搭夥過個日子嗎?
思考片刻,薑白也沒思考出個答案。
她隻好摸著萱萱的腦袋,微笑著回道:“媽媽儘量吧,如果媽媽遇到了,覺得可以當萱萱爸爸的人,媽媽就給萱萱找來當萱萱的爸爸,好不好?
聞言,萱萱開心壞了,當即就興奮地高舉雙手:“歐耶!萱萱要有爸爸嘍!
“萱萱終於也要有爸爸嘍!”
“叮鈴。”
與此同時,大門的門鈴被按響了。
薑白下意識朝門口看去。
這下雨天的,誰會來找他們?
她起身朝門口走去。
門一開。
隻見黑傘下麵,站著沉穩疏離、靜默不語李助理。
薑白怔了一怔,十分意外:“李助理?”
李助理將手裡的晚禮服禮盒朝薑白遞了過去,轉達裴斯越的話,“裴總讓您今晚跟他去參加一場晚宴,您現在就換上衣服跟我走吧。”
薑白愣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李助理的話。
隨即,她感到十分的不可理解,“裴斯越?讓我跟他去參加晚宴?他腦子沒病吧?”
李助理就這麼靜靜地看著薑白,並不做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