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不時輕拂過他額前的隨風,那張高鼻深目的五官,漫不經心地沐浴在陽光之下,彆有一股子雍容氣質。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慵懶開口:“以後彆擺攤了吧。”
薑白捏著畫筆的手心一緊。
她忙解釋:“我觀察過了,來這裡的旅遊的人,基本都是居住在周邊城市的人,根本就看不到華人麵孔。
“這地方太偏了,國際旅遊攻略上都搜不到,完全就是個沒被開發的小眾旅遊景點,我不會被發現的。
“況且,你要真擔心我被發現,你派來監視我的那些人,應該也一早就阻止了我的行為吧?何必又等到今天!”
裴斯越看了薑白一眼,臉色柔和:“彆這麼激動,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
擺攤的收入,可以說是占據了她家庭收入的很大一部分。
她必須要誓死守護住這份飯碗。
然而,裴斯越隻是很平靜地,略帶幾分關切之意地問她:“不累嗎?”
薑白怔了怔。
裴斯越又說:“明明你有更好的選擇,隻要你……”
“不累。”薑白回過神來,忙道,“我覺得這樣的日子很充實,我很喜歡,不需要你再另外施舍。”
裴斯越不說話了。
他就這麼靜靜地坐著,視線望向遠處的海平麵,仿佛單純地在享受他難得的假期。
至於萱萱,則跟旁邊一家賣潛水裝備的老板孩子玩到了一起,早忘了薑白和裴斯越這裡。
很快又有遊客過來找薑白畫畫,買她的手工飾品,薑白便也不搭理裴斯越了,自顧忙著自己的小事業。
不知道過了多久,薑白接到了齊母打來的電話。
“你和萱萱今晚先彆回來了,家裡出了點事。”
聞言,薑白緊張不已,忙問:“怎麼了?”
“中午那會兒,有個要飯的流浪漢找上門來,你爸好心,給了他點吃的,這下好了,這人直接賴家門口不走了。
“我看他好像精神有點問題,人還有點攻擊性,我怕你們回來的時候,傷害到你們。
“晚上等著我電話吧,等他走了,你們再回來,如果他要賴著不走,估計今晚你們還得去住酒店。”
薑白蹙著眉頭,下意識看了一眼裴斯越。
也許是被裴妄搞的次數錯了,再遇見這種麻煩事,她的第一反應,竟然是去懷疑這是不是裴斯越做的。
目的就是為了上演一出英雄救美,好讓她對他服軟的戲碼。
不過很快,她就壓下了這份懷疑。
裴斯越和裴妄根本就不是一類人。
他比裴妄可正派了不知道多少。
雖說昨晚也強吻了她,但人家後來也收手了,並且還給她道了歉。
雖然她也挺煩他這樣糾纏的,但從始至終,他的糾纏,相比裴妄都很克製、紳士。
她相信,隻要她不願意,他就不會來硬的。
因此,很明顯,這種事情,也根本就不是裴斯越能乾出來的。
一旁,裴斯越也見著薑白在接這通電話時,語氣和表情都有些不對勁。
等掛了電話後,他問:“發生什麼事了?”
薑白下意識看了一眼裴斯越。
儘管她已經不懷疑他了,但她還是不想把家裡的麻煩告訴他,免得他出手幫忙。
有些人情,一旦欠下,將來可就不好還了。
於是,她故作平常地說:“沒什麼。”
但裴斯越明顯不信,他直接掏出手機:“是不是家裡出事了?我讓李助理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