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萊城,是上午時分。
裴斯越正在一場高壓會議中,聽著下屬的報告分析。
見到來電,他目光微微一閃。
接著,他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
像是獵人設下重重陷阱,終於等到了獵物踏入圈套。
他拿起手機,並沒有立即接通,而是又抬起另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指,慢條斯理地鬆了鬆領帶,這才起身走出會議室。
在會議室門外,他按下接通:“什麼事?”
薑白的嗓音不可控地染著哭腔:“你可以,來救救萱萱嗎?”
“萱萱怎麼了?”裴斯越明知故問。
薑白在那頭用最快的語速,道明了萱萱的處境,並且希望裴斯越能出手,聯係TheO那邊,讓他們把萱萱放出來。
裴斯越很是輕鬆的語氣:“小事一樁。
“不過……”裴斯越頓了一下,語氣很顯意味深長,“我不是什麼很閒的人,次次都白幫你忙。”
薑白周身一緊。
夜風中,她的哭聲顯得是那樣的無助:“裴斯越,我真的給不了你什麼,就當我求求你了好不好?”
裴斯越並不開口。
無論電話那頭的薑白有多崩潰、多惶恐,都絲毫掀不起他內心的波瀾。
相反,他覺得自己還挺興致盎然的。
仿佛對方越狼狽,對他來說,則越有趣。
而電話的那頭的薑白,則被無聲的窒息所籠罩著,每過一秒,都像是一把鈍刀,在一下一下淩遲著她繃緊到極限的神經。
終於,她承受不住了,崩潰問道:“你到底想要什麼?”
裴斯越被逗笑了:“你在問我?我之前說的還不夠清楚?”
薑白緊抿著唇,眼淚無聲落下,攥緊的手心,指甲用力到像是要嵌進皮肉裡。
她當然知道裴斯越到底想要什麼。
如今,一邊是萱萱的安危,一邊是裴斯越的條件……
終究,心中對萱萱的擔心,讓她不得不對裴斯越做出妥協。
她無力道:“等你來了,我會讓你滿意的。”
裴斯越笑了:“等我好消息。”
掛了電話,他發了個消息出去,這件事便搞定了。
回到會議室中。
一旁的裴妄看了他一眼,問他:“誰的電話?”
他哥在開如此高壓的會議時,來電通常都會直接掛斷。
像這種不僅接了,並且還是出會議室去接的,實在是少見。
裴斯越正要坐下的動作,就這麼因為裴妄的問話,略顯僵硬了一下。
但很快,他便恢複如常,一貫從容淡定的語氣:“澳洲那邊的客戶。”
“哦。”裴妄也沒放在心上,問也隻是隨口問這麼一句。
他的心思,更多還是放在薑白那裡。
距離薑白消失,已經快小半年了。
他已經漸漸從沉痛中走了出來。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就接受了薑白的離開。
相反,他不僅接受不了,私下裡,也一直沒放棄地在全世界到處尋找著薑白。
不僅在找白白,遠在L國的萱萱,他也一並沒放棄地在找。
他發現,自從薑白消失後,遠在L國的萱萱,也再也查不出絲毫蹤跡。
很顯然,這是被人轉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