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斯越這是什麼態度?他不該生氣的嗎?
或許是她的表情太過明顯,裴斯越輕易便看出了她在想什麼。
他笑了笑,俯身貼著她的耳,含笑啞聲說:“我的確不介意。
“相反,我還挺期待你說更多。
“我這個弟弟性子直,重感情,對我這個大哥,更是向來關愛有加。
“小時候有什麼喜歡的玩具、零食,都會分我一半。”
頓了頓,他抬手扣著她後腦勺,唇瓣愈發貼近了她耳廓幾分,曖昧旖旎的語氣很顯意味深長:“每次聽你提到他名字,我就仿佛感覺,他也在這裡。
“我覺得,也許你會更喜歡我們兄弟倆……”
最後一句揶揄打趣的話,雖音量有點小,但薑白還是一字不漏地清楚聽見了。
頓時,她怒不可遏,拔高的嗓音都不可控地發著顫:“裴斯越,你變態!你下流至極!你……唔!唔唔……”
下巴驟然被用力掐住,讓她即將出口的話都被迫停在了喉嚨裡,嗚咽作一團。
裴斯越在她耳邊,慢條斯理地警告:“Alan,勸你在我麵前溫順一點。
“你這樣隨時像隻炸毛的小貓,會讓我忍不住想要出手馴服你。
“即便我們現在還是這種關係,我想,我那些馴服的手段,你也不會想見到的。
“知道嗎?”
一字一句,溫聲至極,可薑白還是感受到了,這話裡裹挾的強烈威脅之意。
她忍不住吞了一口沫。
也是這一刻,她再次意識到,裴斯越和裴妄根本就不是一種人。
裴妄對她,是偏執的愛。
大肆的掠奪破壞,也隻是為了得到她。
不像裴斯越。
他一點兒也不喜歡她,跟她保持這種關係,純粹是為了他那渣到骨子裡的獸欲。
一旦惹了他不開心,他是真的能乾出讓她害怕的事。
於是,薑白真的不說話了。
也是不敢再說話了。
裴斯越很滿意薑白這一刻的溫順,他鬆開手,貼著她耳廓,吩咐她:“昨晚的服務,我很滿意。
“今晚再來一遍吧。”
……
清晨。
薑白一早就收到了畫廊老板給她發來的消息,說她寄賣的三幅圖都已全部售空,讓她再有新的畫作,及時拿到他的店裡去繼續寄賣。
薑白這幾天因為裴斯越的事,擺攤的手工首飾、工藝品都沒做出來多少。
這會兒畫也賣完了。
得抓緊時間乾活才行啊!
因此,她立即就在房間裡忙活了起來。
不久後,當裴斯越從夢中醒來,看到的畫麵,就是薑白正坐在落地窗前,認真畫畫的模樣。
眼前的落地窗如同一個巨大的畫框,框住了窗外那片絕美的海景,而她則用自己的方式,正在框住另一片絕美海景。
清晨的陽光溫柔地灑在她身上,為她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光,她的表情專注而認真,眉眼間又隱隱透出幾分執著,似乎整個世界,隻剩下她眼前的這幅畫。
這一刻,裴斯越突然不想出聲打擾到她。
也不想起身就此離去。
他就這麼慵懶地側身躺著,眼眸直直地盯著薑白的方向。
滿意的眼神,仿佛是在欣賞他豢養的美麗小鳥,這一刻帶給他的,恰到好處的驚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