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斯越猝不及防,轉過頭來,頗有幾分訝異地看著裴妄:“你怎麼突然想去管海外工廠的事?”
裴妄沒回答,而是問:“你又要飛澳洲?”
裴斯越喉結滾動了一番,有點沒預料到,裴妄預判了他的想法。
他沒出聲。
但無聲便表示默認。
裴妄歎了一聲:“哥,你沒發現嗎,那隻鳥對你的影響越來越深了。
“以前的你可不是這樣的,你一心都撲在公司上,萬事親力親為,從不會假手於人,眼裡隻有事業。
“但現在的你,三天兩頭就往澳洲那邊跑。
“你捫心自問,一個海外工廠,真值得你這半年來頻繁往澳洲跑嗎?
“都是為了那隻鳥吧?
“我這也是在幫你跟那隻鳥做斷離舍。
“父親最近對你的抱怨明顯多了,總說你心不在焉,好幾個重要場合都無故缺席。
“哥,聽我的,就跟她斷了吧。
“一隻鳥而已,養哪隻鳥不是養,沒必要讓自己陷進去。”
裴斯越明白過來,一臉淡然地摁滅煙:“放心,我有分寸,一切都還在我的掌控之中。
“再說了,即便是我不在,公司不還有你在主持大局?
“哥為公司忙碌了這麼些年,把整個青春都奉獻給了公司,如今偶爾也想自私一回,給自己多放點假,這也不過分吧?
“你就做好哥的後盾,讓哥也輕鬆些吧。”
“哥!”裴妄一臉無奈,“公司還得是你來管。
“你知道的,我的心思根本就沒在公司上,我現在隻想儘快找到我的白白!”
聞言,裴斯越的臉色悄然冷了一分,出口的嗓音也驟然嚴肅了幾許:“你還沒放棄找她?
“都說了,她已經死了!
“怪不得你嫂子之前跟我說,給你介紹的姑娘,被你氣得沒忍住直接潑了你咖啡!
“合著你對薑白這個女人還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不是不切實際的幻想。”裴妄強調,“我有很強烈的預感,她一定還活在世界上的某個角落,隻要我用心找,一定會有找到她的那一天!”
裴斯越氣得長呼了一口氣,眼神也在瞬間冷冽得可怕:“你還是太閒了,我會讓媽再給你多安排點適齡女性和你接觸。
“我就不信了,這輩子你除了薑白,其她女人就不行了!”
裴妄啞然,萬般無奈地看著裴斯越。
裴斯越又吩咐:“我明早飛澳洲,重點項目的進展,交給你來負責。
“給我好好乾,彆再滿腦子想著那個死人!”
裴妄:“……”
……
塞壬灣。
裴斯越抵達這裡的時候,是清晨。
一路上,他給薑白打了不少電話,但對方一直沒接。
後來就打不通了,裴斯越估摸著應該是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
他馬不停蹄地進屋,尋了一圈,沒發現人,便問齊母:“Alan呢?”
“說是昨晚去朋友家睡了。”
裴斯越稍頓,緊接著便往外走,“我出去找找她。”
薑白在塞壬灣的朋友並不多,基本都是擺攤認識的那幾位自由畫家,以及附近店鋪的老板們。
裴斯越找了一圈,很快就海岸線的一家酒吧內發現了她。
她和EriC,以及其她幾位自由畫家們,在這裡的卡座上正睡著。
大概是淡季沒人的原因,老板和他們也都熟識,便允許了他們一人霸占著一個卡座,睡得昏天暗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