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斯越一回國就紮入了繁忙的工作中,暫時把薑白這裡拋在了腦後。
直到一周過後,他接到了齊母的來電。
當時的時間是國內的早上,裴斯越正在上班的路上。
他手機裡並沒有存齊母的電話,但看到ip地址顯示S國,他便毫不猶豫接了。
電話那頭,齊母一改往常總是和善的語氣,轉而變得十分嚴肅,甚至是有些生氣:“裴先生,我要問問你,薑白消失的那一個月,你都帶她乾什麼去了?你是不是欺負她了?”
裴斯越從容優雅,神色未見任何的慌張。
即便是薑白向齊母告狀了,又如何?
薑白都不能拿他怎麼樣,一個身子骨更加孱弱的老太太就能拿他有辦法了?
因此,裴斯越一貫的傲慢,沒當回事。
隻是,當著老太太的麵,他並未將這份傲慢表露出來,而是故作不知情的態度,問:“怎麼這麼問?”
齊母歎了一口氣,很是擔憂的態度:“你沒發現薑白瘦了很多嗎?而且回來後,不管我做什麼好吃的,她也一直吃得很少。
“人也變得不愛笑了,也不出門和她新交的那些朋友們一起玩了,她以前可完全不是這樣的,
“每次問她吧,她也什麼都不跟我們說。
“她總是這樣,跟我們報喜不報憂,遇到了什麼委屈,也隻會藏在心底。
“但我和她爸都看得出來,她精神狀態肯定是有些不對勁
“一定是被你帶走的這一個月,發生了什麼事情,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欺負她了!”
裴斯越覺得自己是沒心虛的。
但他卻下意識地,並沒有交代實情,而是編了一個謊言:“我工廠之前舉辦文藝彙演,讓她幫我忙來著,可能的確是累到她了。”
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我儘量抽時間,早點過來看看她。”
裴斯越將他的工作量壓縮到了極限,將不重要的工作都儘量推到了後麵。
僅過了三天,他就又飛了一趟S國。
他開著上次的那輛越野車,來到塞壬灣的房子外麵。
遠遠地,他就看見薑白懶懶地躺在屋簷下的一個躺椅上。
人看著的確是又瘦了些。
看來在家休養的這些日子,她並沒有吃胖回來。
而車窗降下,則能更清楚看到她蒼白的臉頰,以及無神的雙眼,像是整個人的精氣神都被抽走了似的。
裴斯越不由得眯了眯眼。
有那麼一刻,他覺得薑白此刻的模樣,和裴妄在一起時的模樣,重合了起來。
還記得她為裴妄流掉了兩個孩子後,身體不怎麼好,也是經常懶洋洋地躺在躺椅上休養。
但說是休養,在他看來,那更像是對命運毫無還手之力的無奈妥協,已經連掙紮都懶得掙紮了。
而此刻的她,也亦是如此……
屋簷下。
薑白也看到了裴斯越。
她身子驟然一緊,腦海裡浮現的那些驚恐畫麵,讓她的瞳仁裡霎時間便湧現出了強烈的惶恐。
幾乎是瞬間,她便毫不猶豫掀開身上的羊絨毯,大步朝裴斯越的車子小跑著過來。
她開的是駕駛座的門。
上去就十分積極地坐在裴斯越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