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辭聽著,臉上沒什麼表情,隻淡淡地吐出一句:“此事陛下已交由四皇子處理。”
“什麼?!”青竹炸了毛,瞬間站起來,“郡主,此事本就與他有關……怎能交由他處理!”
沈清辭一個眼神掃過去,“皇命,你也敢置喙?膽子不小啊,青竹。”
“屬下不敢,隻是……”青竹被她的氣勢一壓,又跪了下去。
“好了,”沈清辭擺擺手打斷他,“皇上既已插手,便自有定論。”要不是都清楚是四皇子所為,皇帝又怎會容她在宮中掌摑皇子。
不過,她的人自然不能白死。
反正還有一年時間,不如就陪那些人玩玩,若能把男女主弄死,想必會很有趣。
想到此,她吩咐道:“讓管家派人去收屍吧,青墨的屍身也再找找看。”
“是。”青竹很自責。
若非他抱恙,青墨絕不會殞命。
“明日一早,我需得動身去護國寺,你下去準備車馬隨扈。”沈清辭想了想,又道:“你先回去休息好,再處理此事。”
“是,多謝郡主。”青竹領命退下。
待青竹離開,沈清辭伸了個懶腰,倦意上湧,便徑直回臥房歇息。知春忙跟上來:“郡主,您不先用午膳?”
沈清辭擺擺手,“不吃了,你們自便吧。順便把我的行裝收拾好。”
“是。”知春與知秋齊聲應下。
棲鳳閣內,沈清辭補覺,丫鬟們在幫她收拾行囊。
另一邊,王氏聽聞沈清辭毫發無傷地從宮裡回來,肺都要氣炸了。
“那丫頭打了四皇子,皇帝就這麼輕飄飄地放過了?!”王氏簡直不敢相信。
罰些俸祿算什麼!沈清辭何時為錢發過愁,沒錢了隻管向府裡伸手,一要就是成千上萬,金山銀山也經不起這般揮霍!
她一想到自己兒子尚未娶妻,女兒還未出嫁,真怕有一天諾大侯府連體麵的聘禮和嫁妝都出不起。
王氏臉色十分不好,屏退左右之後,才壓低聲音問女兒:“舒兒,四殿下那邊如何了?你可曾好生安撫?”
“嗯,他心緒不好,被賢妃娘娘召走了。”沈雲舒垂眸,指尖輕撫著溫熱的茶盞,聲音聽不出波瀾。
“也好,男人失意時,總歸是要尋母親慰藉的。”王氏眼神中透著一絲算計,“舒兒,你這幾日便稱病閉門,暫且避避風頭。四殿下那般狼狽的模樣被你瞧了去,他心裡恐有疙瘩。男人嘛,最忌諱的就是被心儀的女子看到自己不堪的一麵。”
“女兒明白。”沈雲舒端起茶盞,淺啜一口。
“明日她不是要去護國寺麼?那咱們……”
“娘,見機行事便是。”沈雲舒放下茶盞,發出一聲輕響,打斷了母親未儘的話。
“好,好,你辦事,娘最是放心。”王氏看著女兒從容鎮定的模樣,滿是欣慰,“她如今名聲儘毀,又是個活不長的殘花敗柳。等她一咽氣,你爹定會將郡主之位轉給你。就算他一時糊塗,世子之位總該給你哥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