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通醫術,去了也無濟於事。你也看到了,皇上並不希望我與你們王爺有所牽扯。此時,我若現身,隻會平添事端。你們還是好好找找大夫吧。”沈清辭覺得大反派哪是這麼容易死的?
隻是,這劇情從她沒死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偏離軌道了。
可那不都是大反派自找的嗎,誰讓他沒事救她。
一想到自己本來已經安詳地死去,莫名其妙被拉進這方世界,就煩。
很煩!
要是大反派死了,能讓世界崩壞,那就再好不過了。
玄弋見她心意已決,眼中閃過一絲絕望,卻仍做最後一搏。
他從懷中取出一物,雙手奉上:“郡主,昨日,在您墜崖之後,我們曾救下一名重傷垂死的男子。他身上帶著此物,您請過目。”
那是一塊烏黑的令牌,一麵是熟悉的侯府徽標,而另一麵,則刻著‘青墨’二字。
沈清辭捏著令牌,眼神一凜。
青墨竟然也還活著,既然他沒死,沈清辭自然也不能真就不聞不問了。
“他人在哪裡?”
玄弋一喜,忙不迭地回道:“人就在王府,隻是他傷勢太重,一直昏迷不醒,全靠參湯吊著一口氣。”
“行,你等著。”沈清辭不再多言,轉身走入內室。
在知春的伺候下迅速梳好發髻,換上了一身利落的夜行勁裝。
隨後便跟著玄弋,悄無聲息地翻出平西侯府的高牆。
牆外,一輛破舊的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的馬車靜靜等候。
馬車轆轆,行了兩刻鐘,終於抵達王府。
沈清辭走下馬車,抬眼望去,心中不禁生出一絲荒謬的同情。
不得不說,皇帝真的很不待見蕭玦。
這宅子不但離皇宮極遠,其規模氣派甚至不如一個三品官員的宅邸。
朱漆大門斑駁脫落,牆角的青苔在月光下清晰可見,處處透著一股蕭索破敗之氣。
就這樣的開局,這樣的經濟基礎,他是怎麼在後期跟順風順水的男主拚到同歸於儘的?
想來想去,她隻能得出一個結論:大概男主太菜了吧。
沈清辭先去看了青墨,他身上的傷著實有點兒重。
全身上下都被白布包著,內傷沉重,皮肉上更是縱橫交錯著數不清的刀傷,肩膀處還留著兩道猙獰的箭瘡。而最致命的,是腹部的傷口,聽玄弋說,那道傷極深極長,現在還滲著血呢。
“他還發著燒。”
一旁負責看護的大夫,見到這位流言中驕縱跋扈的昭陽郡主,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忙不迭地介紹病情,生怕自己一個不慎就人頭落地。
沈清辭並未理會他的驚懼,指尖撚出一顆瑩潤的丹藥,遞了過去:“這個,有用嗎?”
這是沈嶽留給原主的藥。
為了救原主的生母,他尋過許多名醫,買過許多好藥。
自然給原主也留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