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玦:“......”
他隻覺得一股氣血直衝頭頂,險些將那剛壓下去的咳意引了上來。
他這些個手下,是覺得他這個主子給一個女人當男寵,很光榮?
還讓他多上心……去爭寵?
若不是手中沒幾個可用的人,他真想一掌劈了這個腦子不清的家夥。
“滾!”一個字,從牙縫裡擠出。
玄弋一點沒看出自家主子的殺心,隻以為他吃味了,連忙應聲:“誒,王爺您彆生氣!好好養病才是正經。身體好了,才能……才能更好地為郡主分憂嘛!屬下就在外麵,有事您吩咐!”
門被帶上,世界總算清靜了。
蕭玦氣的胸口起伏,躺回床上,後腦勺卻被什麼東西硌了一下。
他皺眉伸手探去,是一條金鏈子,鏈子末端,懸著一枚鏤空的玉葫蘆。
這葫蘆……他見過。
昨夜在馬車上,就掛在她脖子上,貼身戴著,顯然是極重要的東西。他湊近一聞,葫蘆裡散發出淡淡的藥香,和他吃的藥丸一模一樣。
她把她的保命藥……給自己吃了?隻有一顆?
蕭玦捏著那枚玉葫蘆,怔怔出神。
……
翌日一大早,沈清辭在一大堆護衛的護送下出發前往護國寺。
外頭瞧熱鬨的人群都挺驚訝的,聽說昭陽郡主前幾日才遇險,怎麼又大張旗鼓地出城了?外麵哪有京城安全啊!
也不怕再遇刺,果然心大。
平西侯管家馬上派人出去解釋,郡主奉皇命,親赴護國寺,為遠在邊關浴血奮戰的平西侯及三軍將士祈福祝禱!
這一解釋,人群話風立馬變了,都誇郡主為父祈福,真是孝義兩全!
當然,人群中隱隱約約的,夾雜著一些郡主驕奢淫逸的不和諧聲音。
對於這些個是是非非,沈清辭半點興趣也無。
她倚靠在馬車坐榻上,閉目養神。
然而,車隊行至城門處,卻遇到了另外一波大部隊。
被迫停了下來。
“郡主,前麵好像是丞相府的車隊。”車夫盯著那帶著丞相府標誌的馬車說道。
丞相府?
沈清辭緩緩睜開眼,她想起,原著中,正是在這個時間點,丞相夫人帶著她那體弱多病的獨子李文晉前往護國寺,求見神醫。
可神醫性格怪僻,怎麼樣都不肯出手。
然而,生死危機時,是沈雲舒出麵相求,才救回李文晉一命。從此,李文晉對她死心塌地,成了她最忠實的追隨者。
後來,丞相府自然而然也成了男女主的一大助力。
沈清辭想到自己所中的春情焱,想來就是出自這位‘神醫’之手了。
“有意思。”她輕聲自語,目光穿透車簾,望向那支聲勢浩大的車隊,仿佛已經看到了棋盤上,一顆關鍵的棋子,正主動向她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