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花廳,下人們已經奉上熱茶與點心,兩人對桌而坐,丞相夫人笑道:“這是丞相他新得的貢茶,昭陽嘗嘗。”
沈清辭目光掠過那杯色澤翠綠的茶湯,端起輕抿一口,茶香清洌,回味甘醇。
“確實是好茶。”她淡淡讚道。
兩人又尬聊了一會兒家常,氣氛十分和諧。
最後,還是丞相夫人忍不住先開口,“昭陽啊,你也知道我就文晉這一個兒子。不成想他未及成年就體弱多病,好不容易活到二十,眼看他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我這當娘的,真是……憂心如焚!聽聞謝神醫在此,卻求見無門。”
她眼巴巴地看著沈清辭:“聽說你能為我解決此事,可是當真?當然你幫了我這個忙,我絕不會讓你白跑一趟。”
話音剛落,她身邊的嬤嬤就‘適時’地捧上一個木盒,放到了沈清辭麵前。
沈清辭倒是沒想到會有意外之喜,她不客氣地打開。
裡麵放著的是一疊麵額一千兩的銀票。
沈清辭數了數,一共有兩萬兩。
看來丞相夫人這次過來求醫,是準備好大出血的。對她這個臨時冒出來說能幫忙的,都能出手如此大方,可見丞相府家底不錯,難怪能讓沈雲舒如此算計籌謀。
白來的銀子,誰不要?
總好過最後便宜了沈雲舒和蕭宸那對狗男女。
至於拉攏丞相府,她是半點不稀罕。不過彆的法子還是可以想的,畢竟李丞相也並不是隻有李文晉一個兒子不是。
沈清辭將銀票遞給身後的知春。
丞相夫人見她收下,心裡鬆了口氣。
收了好啊,收了就說明她是真的有辦法幫到他們。
“禮物我收了,事自然好辦。”沈清辭向後一靠,姿態悠閒地晃了晃茶杯,“不過醜話說在前頭,這事兒有點敏感,我本是看在夫人和文晉哥哥的份上才插一嘴。您可千萬彆把我賣了,不然我裡外不是人,可就冤死了。”
“那是自然。”
丞相夫人連忙打包票,“郡主的恩情,我母子二人銘記於心。此事我便是爛在肚子裡,也絕不會有半個字泄露出去,讓你為難!”
“夫人的為人,我自然是信的。”沈清辭看著她,笑道:“其實你求謝神醫,是求錯人了。”
丞相夫人一愣:“啊?”
“謝神醫脾氣古怪,誰的麵子都不給,對吧?”沈清辭循循善誘,“但他有個軟肋,一個他捧在手心裡的寶貝徒弟。那人,正是我妹妹沈雲舒。而且,她不日便會來護國寺,拜見她的師父。”
“據我所知,您與我嫡母素來交好。
“夫人您想,與其在此苦苦哀求一個見不到的神醫,何不將這份心力,用在我妹妹身上?她既是神醫唯一的傳人,由她出麵請神醫為文晉哥哥診治,豈不是事半功倍?”
她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處處為丞相夫人著想。
然而,丞相夫人的臉色卻由紅轉白,再由白轉青。